幸而,大将军亲提步、骑万五,衔阵而来……(未完待续。)
“霹雷,霹雷,霹雷隆……”
魏乂破城以后,得闻朱焘内侵江州,本欲挥军击尾,却见梁州甘卓引军前来。
来者乃是李桓,其人也奉王庾之命,率军五千援赴长沙。
永昌元年,正月三十。
周抚将将翻上马背,即闻北面数十骑齐齐大吼,正欲抖缰的手一顿,回过身来,待辩清来人,神情豁然一松。
武昌城西,八十里外,周抚汇拢溃军,仅得六千之数,固然溃军乱窜,中有一半也许散落四方,诸此成果,已令周抚惊赫莫名,细细一思,即明刘浓将奔袭豫章,暗忖:‘我若追击,战之于野,步难胜骑,且乎,步难追骑!况乎,豫章存数万雄师,且有大将军坐镇,刘浓前去,不过自投绝境尔!再则,军令难违,该当遵令,往赴长沙……’
间隔太近,对阵来不及变阵!而此回旋战技如一臂,即便胡人亦难为!乃白袍日夜不卸甲,长年不离马,专事苦练之果!若非如此,岂能百战百胜!
一刹时,方园五里,战花如团簇,无边巨浪,一浪,一浪,暴撞铁甲阵,弥天箭矢你来我往,如潮对流。渐而,一柄白剑中贯,两道雪洪斜插,顿时将敌阵搅烂,璇即,三锋时应时散,重贯、猛凿、裂穿,恰若巨犁纵横,犁出一道道血河。惨叫声,马嘶声,金铁交代锵锵声,连缀若潮。
间隔五百步,荀娘子与曲平内拔马首,引领骑军作回击,状若大手交合,猖獗袭卷敌阵两翼。与此同时,徐乂狂吼:“具装,下斜,两寸,抵锋!”,斯须间,八尺投枪齐齐上扬,状若庞大的刺猬,欲崩刺。
“希律律……”
“便如此!”
“放箭!!!”
甘卓身侧有一人,乃是昔日戴渊参军邓骞,其人逃入荆州,欲奔巴东,劝甘卓勤王,殊不知,却于猪口恰逢甘卓。甘卓迟疑不前,邓骞窥破其意,当即劝道:“刺吏欲静观待明,何如猪口阔别中枢,待时势即明,刺吏已晚矣!与其屯军与此,莫若勒兵回巴东!”
朱焘稍作休整一日,即引军万二,东走武昌。朱焘即离,魏乂千里跋涉抵临长沙,窥见长沙城中空虚,即行挥军攻城。
“呜,呜呜……”
甘卓盘桓半日,毕竟意难平,遂引军出猪口,欲入长沙抵近看望。焉知,正逢魏乂。
郗鉴获信,中怒攻心,拔剑斩案,痛斥桓温,辱及其父之矣!
“重甲,据盾、斜枪!”
当下,华亭侯整军于武昌城西,褚洽命人赶出数十辆牛车,内存粮食、肉脯等物;褚洽心细,刘浓意领而感激,当即朝着城上拱了拱手,遂后,命将士驱车往东,待出城东五十里,当场烹食,择易携之食,稍事休整半日,奔袭豫章。
骑军冲阵,箭雨两轮!
军令混乱,满野乍惊,捡刀持盾者有之,拔腿即逃者有之,呼喊奔窜者不缺……
“唰唰唰……”漫天箭雨喷薄而出,天空顿时为之一黯,密若丛、状似蜂。“叮叮叮……”洒水覆盖,箭矢击甲,何如,具装骑人马俱甲,首轮箭雨,效果未彰。
白袍喋血,仿佛内刺束束艳桃,飞雪四蹄踏红,乌墨甲上犹插箭矢,肩头尚挂血肉,雷卷云滚,待至武昌城下,万蹄顿止。刘浓却未止,飙射至城下五百步,高高勒起马首。
周抚位处中军,居弓箭手以后,看着冲阵与变阵,面色惨白若纸,胸腔若堵墙,憋得人喘不过气来,情不自禁的拉着马缰,作踏蹄状。主将犹且如此,遑论争卒,便见得大家嘴角颤抖,双股不住颤栗,未战已先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