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恶人,天必亡矣!”
而此时,台上、台下围观之人,方才发觉刘中郎竟然观战于大旗下。
女子脸孔娇好,清风缭裙、身姿窈窕,头上插着一束野花,待见白袍绵绵涌来,也不骇怪,拉着小男孩安闲的避于柳树下。
刘中郎勒马于高台稍远处,半眯着眼,打量那人,仅以力量而论,已不弱于刘胤。
“一者,惊若惶鼠,一者,踞池若虎,共聚于潭,同类却非!”
“此言当真!”冉良扬手接过剑槊,横指抹了抹了槊锋,豁嘴一笑。
“且慢!”
当下,四人战作一团,台上唯见刀光槊影,白袍翻滚,却不见人影!
荀灌娘奇道:“刘中郎,莫非亦识此人?”心中却道:‘华亭美鹤自幼南渡,足不涉江北,去岁复来,几曾识得魏郡之人?尚问人有子否,怪也,怪也,奇哉怪也!’
待出虎帐,时已傍晚,微微清风由东至西缓缓吹,将至桥头,劈面走来一名女子,身着粗布裙裳,手里牵着个拖着鼻涕的总角小男孩。
“碰、碰!!”
小男孩眼睛瞪得老迈,心中捉奇,一个没憋住,鼻涕复流,仿佛挂着两尾泥虫,面上猝然一红,以手背擦之,何如愈擦愈脏。
“然也,汝家夫君,乃仕而非仁也……”
潭边,一只青蛙吃惊,“扑嗵”一声,栽入池中,而另一只青蛙却“咕咕咕”叫起来。
白袍展浪,打斜扑向冉良。
骆隆想娶她作细君,余莺自是不肯,堂堂六尺女儿,身负血海深仇,岂可嫁于仇敌为妻!何如这厮百折不扰,夜里命她侍寝,滋意撩拔她,却不占她身子,常常搅得余莺面红耳赤,他却抱着陶枕,悠悠睡去,言其乃守礼君子!
骆隆理了理冠带,啄了一口酒,美哉美哉的哈了口气,拾起一根竹筷,蘸了蘸酒水,于案上写了个字,笑道:“汝且观之,此乃何字?”
稍徐,刘浓淡然一笑,朝着曲平点了点头。
素手掌案,余莺借力而起,云鬓狼籍,粉脸绯红,拢了拢雪嫩胸口,抿了抿嘴角发丝,不屑的扬了扬眉,柔声道:“汝,乃废人!”言罢,抓着裙摆,款款而去,嘴角笑容,愈来愈浓。
骆隆看着烛影中曼妙的人儿,愣了一愣,随即拍着大腿,纵声放笑,笑声猖獗猖獗。
“荀娘子所言极是,刘浓知也!”刘浓神情正然,轻提马缰,慢蹄而走。
“乃何是人?”刘浓问道。
“壮哉!!”
骆隆懒懒笑着,提起竹筷,就着余莺讨厌的目光,于‘仁’字中,竖拉一刀,慢条斯理的道:“此,又乃何字?”
冉良浓眉一扬,朗声道:“诺!”
“吼!”
“楚霸王,当如是也!!!”
荀娘子虚着眼睛,按了按腰剑,轻声道:“观其势,确乃雄将!”说着,嘴角一弯,斜掠一眼刘中郎,挑衅道:“赵、楚多豪杰,江东之虎觉得然否?”
室别传来放浪的咏声,好似插着鸡脖子普通,令人浑身麻痒。
薄盛愣了一愣,稍作沉吟,答道:“其妻遗有一子,奶名棘奴,年方五岁。”
“力拔山兮气盖世,壮哉!”
“甚好!”
“棘奴,果乃其人也!”刘浓洒然一笑。
冉良捧槊道:“诺!”
刘浓勒住飞雪,缓缓回顾,浅笑着看向柳树下,半晌,笑道:“汝乃何家小郎?”
“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