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良浓眉一抖,嗡声道:“冉良习槊已有十余载!”说着,瞅了瞅矗立的巨枪,笑道:“若顿时作战,当持剑槊!”
骆隆想娶她作细君,余莺自是不肯,堂堂六尺女儿,身负血海深仇,岂可嫁于仇敌为妻!何如这厮百折不扰,夜里命她侍寝,滋意撩拔她,却不占她身子,常常搅得余莺面红耳赤,他却抱着陶枕,悠悠睡去,言其乃守礼君子!
恰于此时,两声重响传来,世人凝目台上,原是两枚石锁被掷翻,砸出偌大两个坑。
女仔细眉一颤,神情微怯,曲身万福道:“袁秀,见过刘中郎。”说着,悄悄拽了小男孩一把。
其间澜静,偶闻嘤啼。
“然也,仁者为君子之先也!”
“荀娘子所言极是,刘浓知也!”刘浓神情正然,轻提马缰,慢蹄而走。
曲平朗朗一笑,将本身的丈二剑槊扔给他,环手指向台上三位曲都,笑道:“奉刘中郎之命,枪骑设两都尉,若汝可败北三曲都,即为枪骑一都尉!”
刘浓接口道:“内黄,冉良之子!”
刘浓扬着剑眉,放声长笑,稍徐,猛地一抽马鞭,纵马跃太小桥,声音遥传:“斗草戏乡闾,挽木作戈马,雏虎未长成,何人识英豪!”
待出虎帐,时已傍晚,微微清风由东至西缓缓吹,将至桥头,劈面走来一名女子,身着粗布裙裳,手里牵着个拖着鼻涕的总角小男孩。
薄盛拍马而来,朝着刘浓含了含首,转头掠向台上,嗡声道:“回禀中郎,此人乃薄盛旧识。”
薄盛愣了一愣,稍作沉吟,答道:“其妻遗有一子,奶名棘奴,年方五岁。”
两只重达两百斤的石锁,被人高高举向天空,来回盘桓于台上,每踏一步,尘沙飙溅。
“如此恶人,天必亡矣!”
殊不知,小男孩却不肯伏身,挺着胸膛,拍了拍衣袖,大大咧咧的朝着刘浓一揖,昂声道:“棘奴见过刘中郎!吾乃……”
冉良拍了鼓掌,大步跨向兵器架,扯出一根丈二长枪,随便一抖,枪尖若凤点,却似嫌太轻,眉头一皱,突地瞅见台边竖着白骑冲阵巨枪,裂了裂嘴,三步并作两步,将那两丈二巨枪拔出。
骆隆身子一歪,将余莺拉入怀中,把那只绣了数日犹未绣成的青丝履捉了,顺手扔入潭中,抬起她的下巴,凝睇着月下美人,但见美眸含星,中映人影,睫毛轻颤,双峰巍巍,一点樱唇欲语还羞,愈看愈软,心中情动,寸寸吻下,抓住香润细细咀嚼。
潭边,一只青蛙吃惊,“扑嗵”一声,栽入池中,而另一只青蛙却“咕咕咕”叫起来。
“哈,哈哈……”
骆隆满脸潮红,目吐炽光,醉意已呈七分,斜斜瞅了一眼室中灯火,嘴角一歪,把盏复饮,漫声咏道: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;求之不得,寤寐思服;悠哉悠哉,展转反侧!呜呼,哀哉……”
室别传来放浪的咏声,好似插着鸡脖子普通,令人浑身麻痒。
“且图一战!!”
闻言,刘浓蓦地一怔,半晌,摸了摸鼻子。
曲平瞥了瞥三位曲都,冷声道:“若三人连战亦不成胜,枪骑都尉非汝莫属!”言罢,阔步走向台上长案,捧起一面白袍,顺手一抛。
“力拔山兮气盖世,壮哉!”
骆隆理了理冠带,啄了一口酒,美哉美哉的哈了口气,拾起一根竹筷,蘸了蘸酒水,于案上写了个字,笑道:“汝且观之,此乃何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