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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浓若雪缎,长安城烟锁云笼。
带刺的马鞭抽在细嫩的身躯上,仿若鞭挞着草原上的乌黑羔羊,乃是一种称心的狰狞。少倾,越来越多的戌卫参与了鞭挞的行列,他们挥动着带血之鞭,肆意的抽打着,猖獗的宣泄着,鞭梢激起朵朵血花。
袁阳儿靠近梅花步摇,斜斜插在头上,老妇剜着眼睛一辩,极其对劲,嘲笑道:“本日乃大捷之日,单于元辅犒赏全军,宫中二十万汉奴需得经心奉养荣血懦夫,如有人敢予懒惰,嘿嘿……”
恰于此时,一鞭蓦地抽来,将身上的莺画尸身抽翻,袁秀晶莹的身子闪现于阳光中,透露于狰狞之眼。而城墙上,已然未有活着的白肉,她们悄悄的躺在血泊里,等候着……
“多谢,阿嬷。”
剑尖扫临城头,将危耸的箭楼一剖两半,半明半黯,其势不竭,一起直斩,将城墙上的戌卫拉腰横切,有人被刺瞎了眼,举着弯刀纵声喝斥;有人从隐影里爬出来,胡乱系着腰带,用手挡着阳剑,囫囵叫骂,何如乾日临头,骂之无用,随即,反身挥起手中长鞭,将墙角下的一干赤身女子抽得鲜血淋淋。
将将拔出一半的刀卡于匣中,一只苗条有力的手按住了袁秀的手腕,仓促抬首,此人头戴高冠,身披胡袍,拉着她奔向殿外……(未完待续。)
袁秀不敢出声,娟秀的玉足颤抖不休。
“你!”
袁阳儿再复一个万福,接过衣衫,冷静的穿戴,稍徐,穿戴整齐的美女俏立于万花丛中,明艳夺目,不成直视。
初春彤日展开了眼,斩开茫茫重雾,将金色光芒遍洒四野,仿佛一柄火红巨剑。
石虎浑身披甲,头戴金盔,中插两缕四尺长缨,羽缨尾端高高竖起,雄踞于宫殿的最深处,在他的身下,蒲伏着几名女人,下半身,未着甲。
莺画的手上粘满浓血,将那小小的脚抹成鲜红色。她擦了擦袁秀的脚,好似欲擦尽小娘子足上的血迹,焉知却愈拭愈红,惨淡一笑,竭尽尽力的靠近,枕着小娘子的腿,哑着嗓子,吐着血,喃道:“小娘子,莺画要死了,再也……护不得小娘子,小娘子……保重。”
袁阳儿宛转着长袖,欲飘冉而进,却被人群隔绝,只得盘桓游离于边沿,秋水明眸四下贱连,俄然,眸子一滞,秀足随即缓移,荡向窗下一人。
美姿妖娆的袁阳儿,高贵的汝南袁氏女郎,美人儿檀口吐香,吹气若兰,媚媚的眸子里写满柔情,梁着蔻丹的玉指柔缓的抚弄着他的胸膛。吴豫冰冷的神情渐化,忍不住的掐了一把。
也许是阳光渐灼,袁阳儿睫毛颤抖得狠恶了些,少倾,猝然展开了眸子,内里未见苍茫之色,唯有深深的悸恸,方才她做了一梦,小妹躺于血泊中,向她伸展动手,无声的乞助最是悲凄,直至此时,她犹在颤抖,荡得双峰亦随之而起伏。
一个时候后。
袁阳儿未同别人普通抖擞,渐渐下床,端手于腰间,浅浅一个万福,礼节端庄,举止娴贵,好似她正穿戴富丽的襦裙,浅行于朱廊。
莺画在爬向她,袁秀怕极了,想闭上眸子,却如坠入梦魇般睁大着眼,看着莺画裹在血水中,像条血蚕般爬动。她爬过来了,伸出了手,摸到了袁秀的脚。袁秀向后畏缩着,何如身后便是肮脏的、冰冷的箭墙,已无路可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