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枚在停顿的一枚上悄悄一触,打着璇儿飘走,来至瀑布口。来福大喜,有字的蛋必定好吃,伸手就捞。谁知手刚探水,刘訚也来,两手一触,鸡蛋至他们手指间溜走,顺着水瀑飞坠。
刘浓笑着行礼:“华亭刘浓!”
陆纳低低一笑,捉结案上的果子就啃,边啃边道:“汝想知?”
陆玩见儿子呆立在一侧,沉声道:“愣着何为,还不来见过郗公!”
祖盛道:“刘郎君此言谬矣,莫非不知本日之雅集,顾、陆等世家女郎亦在,如果能得其喜爱……,就算我的风韵入不得她们之眼,可刘郎君此等风仪……”
在曲水绝顶处,祖盛捏着一枚鸡蛋苦笑:“浮卵给谁看?”
遂奇道:“祖言,怎地会有世家小女郎前来?”
咏的皆是《毛诗》,有《邶风绿衣》、《郑风子矜》、《秦风蒹葭》各不不异,有人坐于地,有人跨于树,亦有人挥着麈。
陆纳不肯寒舍刘浓,想邀刘浓一起。
水源处。
陆纳嘲笑:“汝当汝是酒仙刘伶不成,没有刘公那骨子里的精魂,凝出的尽是些浑浊之泥!不过是魂似左太冲习潘岳,状若东施效颦尔!”
刘浓笑道:“怪在何矣?我祖若闻知此语,亦必击节而赞也!”
“扑!”
飞石上的女郎淡声道:“快上来,莫再玩水!”
再一枚停顿!
两人望而兴叹!
很新奇,内敛的张扬。
刘浓笑道:“非论坐于那边皆可行雅,何必过分在乎!”
“扑通!”
祖盛哈哈大笑,伏身冒死划水,引发道道小旋涡,牵着三枚鸡蛋浮来。目睹即将触手,不知怎地竟齐齐一个回旋,荡出了旋涡,反而朝着刘浓浮去。
刘浓见其傲中带嫩,偏故作张牙舞爪,心中只觉好笑,淡然一笑,不予理睬。
唰!
突地,祖盛惊呼:“快看,来了三个鸡蛋!”
他仍不转头,脆声道:“六合皆为我衣,我自濯我身,与汝何干?”
“扑!”
熟鸡蛋在水中一沉,随后浮起,飘飘零荡向下流去。
陆纳笑道:“此次雅集,乃上巳节之续尔!”
陆纳脸腾地一下全红了,揽着刘浓的肩便走,一边走一边吱吱唔唔道:“败,败则败矣!败亦属普通……快走,快走,临水行雅将起,我们……哈哈……”
此乃《毛诗、郑风溱洧》,为描述上巳节的诗歌,诗风委宛欢畅。
将将在自家位置落坐,身侧传来一声低唤,是本身最爱好的小妹陆舒窈。
“咦!”
“哈哈……”
将及此地,初日映半山。
“妙哉!”
说到这里,他俄然一顿,朝着刘浓为莫非:“瞻箦莫怪,莫怪!令祖,乃我最佩服之人……”
众世家后辈纷繁效防,刹时间鸡蛋飘在水中,仿似连珠,又像浮卵,随泉水而起落,尽往下流而去。陆纳回过甚,见小妹陆舒窈双手捧着一枚鸡蛋深思。
顾淳低着头,像个委曲的孩童,与先前判若两人,携着两个侍从疾疾的隐在青石后。飞石上的女郎沉默退走,陆纳松了一口气,回顾难堪的说道:“你莫笑,她是顾荟蔚。若论清谈,当属吴郡女中俊彦!不,就算是男人,恐亦罕见敌手!”
“七哥!!”
咏罢,郗鉴将那枚熟鸡蛋往水中一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