郗鉴和刘浓同时谛视而至,郗鉴眉头微皱,刘浓巨汗,他甚么时候要煮茶了?她既是侍从,怎可于一侧暗听?她是来添乱的吗!
来至中院,院中植满梨树,正逢花期,满树满树的开着雪朵。在合围的梨丛中,有四周对风的雅亭,轻风轻拂,荡起洁香阵阵。
待到诸物皆毕!
再行撩水。
趁此机遇,刘浓转头向侍从杨少道:“阿姐,你就不要出来了吧!”
顿住身形往左看,嫣醉正朝着他挥手,暗觉奇特,一溜眼,愣了!嫣醉侍在月洞口不言不语,有人缓缓跨出月洞,着侍从装束,面上却涂着厚厚的粉,眉亦用墨笔划得又浓又长,一眼看去别扭之极!
郗鉴微愣,遂一撇眼,这才发觉其腰间已不现玉和囊,暗道:话中有话啊,他这话的意义是隐指昔年订婚之事,教我勿须作真啊!他如许,是怕我尴尬么?如此知人知心,如此上好男儿!本是天作佳合,怎就横生枝节!都怨我啊……
嗯?
“扣扣!”
“咦!”
呆了!三人皆怔!
有人在外拍门,轻声问道:“小郎君,起了吗?”
杨少柳?若不是她,嫣醉岂会如此恭敬!
夜拂道:“稍待,这是小娘子说的!”
捏起新茶,投入银斗,待水泡连破有声,执银斗过水。初初触水,便行起斗,斗晃三点头,坠茶叶而碗。
半晌,刘浓才憋出话来:“阿姐,此意为何啊?”
刘浓亦道:“快走!!”
郗鉴将那琉璃盒子悄悄一推,沉声道:“礼品我收了,此盒不成再收。你若还当我是伯父,就莫要再提!”
二人对坐,稍事寒喧以后,刘浓命人奉上礼品,杨少柳躬身入内,呈上礼单。
她冷哼一声,看也不看他,只顾盯着院门,目标很较着。
侍从扬着硕长的眉,瓮声瓮气的说道:“小郎君,我是你的贴身侍从杨少,不是你的阿姐!可莫要认错了!”
侍从拜别,迈向后院。
“进内再续!”
郗璇?
杨少柳自进厅后,便侍在厅角并未拜别,一时候竟也无人重视到她。这时,她故作提示道:“小郎君,你不是说要以琉璃器皿煮茶吗?如果在厅中,怕是展不开……”
郗鉴略一扫眼,惊道:“虎头,这竹叶青和龙井茶倒也罢了,可琉璃器皿是令媛难换之物,怎可如此奢糜?”
郗鉴赞道:“好孩子,好瞻箦!”
是郗鉴。
猛地,有人发明了他,指着他大喊:“壁人,壁人!”
有郗鉴在场,他只得顺着她说道:“伯父,随重新进,礼节不周,还望伯父莫怪!小侄比来自问茶道亦涨,愿为伯父煮茶一壶,了以经心,不知可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