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白大将军[第1页/共4页]

来福大声道:“小郎君,有人阻路而访!”

久久,刘浓抬手,揖手道:“参军之言,刘浓不明,也不想明。不过,小子有一问……”

说着,他便欲起家。

穿行出府,婢女再唤,身后跟着健仆,健仆手中捧着沉甸甸的盒囊,黄金三百。刘浓再三未授,告别而去。

闻得此句,王羲之眼目一亮,随其而喃:“幼年未挂封侯印,腰间常悬带血刀!看来,你发愤在此咯。就此别过,以待他日再逢。”

刘浓微顿,笑了,轻声道:“王小郎君卓尔不凡,养的鹅也非常神情。要不,先送一句话:青衫玉冠附酒抛,白将黑马纵横鹞;幼年未挂封侯印,腰间常悬带血刀!”

刘訚忍着笑,上前替小郎君得救,将那脾气不好的白将军,抱到牛车中放好。来福见那白鹅神情,伸手就去摸,被白将军一口衔住,惊得他差点大呼。挥动手指,白将军不放,两个你来我往,开端博弈。

稍后,贺循与子侄拜别,庾亮单独一人站在树下,眼神阴狠,低声骂道:“华亭,那边除了几只杂毛鹤,有甚么好的。这小子,怎会挑选在那边注籍,倒有些鞭长莫及啊……”

刘浓看着面红如染晕的王羲之,抖了抖身上被鹅弄皱的袍衫,指着那鹅,笑道:“你有物赠我,我却无物回赠……”

场面更加难堪。王羲之的卧蚕眉,一跳,一跳。

一炷香后,郭璞下了车,挥着宽袍大袖,踏着林间巷子,隐入雾色茫茫。刘訚和来福一人提着几条鱼,从溪中钻出来。

郭璞微起的身子放软,复再跪坐,迎着他的目光,说道:“白鱼为龙,搅水而出,一遇风起……”

闻言,朱焘深深看了他一眼,哈哈大笑,拂袍而走;朗朗的声音,却顺着城墙根一向飘零:“路难,虎头,各自为重!”

度步细细思寻,随后目光一放,嘿嘿笑了几声,挥着白毛麈而去。

朱焘见他皱眉不言,唤道:“虎头……”

王羲之正在向他走来,一身青袍跟着法度,缓缓而展。在他的怀里,抱着一只明白鹅,正在呱呱乱叫。刘浓呆了,刹时巨汗,都说这王羲之从小爱鹅,兰亭集序中的“之”字,反复之时就有分歧,便是出自潭中白鹅凫水时的各种神态。

挑帘而观,一群小娃儿,正在田边玩着斗草戏,一边玩一边唱:“覆我舟兮,彼丧;夺我粟兮,怀梁;洛水清兮,染裳;血漫露兮,魂殇;一马来兮,渡江;化为龙兮,复疆……”

郭璞亦收了目光,正色道:“小郎君,且言。”

刘浓抱着白鹅,那鹅乱叫,呱呱的要啄他的鼻子。翻了个白眼,暗道:“你这个白痴,这鹅明显喜好吃荤的,你却恰好说它喜好茹素!”

当此时,有风徐来,掀起二人的袍角,冽冽。

庾亮更羞!

刘浓暗沉一口气,长揖道:“府君,几时走?”

刘浓回过神,将香囊揣入怀中,下了牛车。远远的瞥见,火线停着一溜窜的牛车,有卫氏的、有王氏的、有郗鉴的……

君不闻,醉时作浓欲成诗,醒时拔剑气苍茫乎!

刘浓逐着他的身影,眼眶垂垂的湿了。谁说晋时儿郎只知吟风咏月,谁说晋时名流只晓服散而迷靡。

卫夫人站在台阶上,轻喃:“嗯,倒也有几分骨气!虎头,三个虎头。也罢,卫通……”

郭璞指尖轻扣了一下麈,笑道:“是是皆非,不听亦在。若能避之,便不为谋也。小郎君如果执意如此,郭景纯,这便去矣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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