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郎君先行!”
郭璞眉眼沉沉,似落入诗句当中,对她之言竟未听真,反倒将那诗悄悄念出:“冰雪林中著此身……”
婢女行于前,山风拂于后。前面的婢女尖船绣鞋穿得缓慢,仿佛想起了甚么,转过身子,看着身后的小郎君,盈盈一笑,避在了一侧。
王导摆布环顾,托起矮案上的酒杯,遥遥相邀,世人随饮。饮罢,他搁杯笑道:“既是雅集,便不成无雅续。本日,琴棋诗书画皆可行得,现亦有人在作画。那我便再来开个别的头。”
此时,郭璞胜利的吸引了四众目光。一时之间,眼目飞投,尽皆盯上那正襟端坐的小郎君。有人探听,有人细问,有人私语。卫氏后辈来人未几,只要卫协和另一人卫通,再有便是卫夫人。而卫协正在作画,对统统事物都充耳不闻,那卫通也跪坐于卫夫人身侧,敛眉不语。世人不敢前问,便都觉得刘浓是卫氏小郎君。
郭璞大摇其头,一眼却掠到问话之人,从速躬身而礼道:“郭璞见过贺翁!”
短短两个字,卫夫人吐得极缓,刘浓听得微寒。
潭边卫协仍在作画,用心一顾,也未听得那些不敬之语。
方才行到潭边,一眼便见卫夫人正与朱焘在说着甚么。满潭圈围的尽是世家男人,就只要她一个女子,带着几个婢儿描红着绿。有那江东之地的士子不熟谙她,纷繁作奇,往那边指指导点。
刘浓微微一笑,正待与他再续。这是他特地让刘訚备的,只带来三小壶,便是想拿到这南山来,让好酒的世家后辈晓得。今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