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唰!”刀虽卷,锋犹寒,白衣佛图澄的头颅悠悠然的飞起来,蛇发如草,死不瞑目。继而,“扑通”一声坠地,尚且滴溜溜的打了个转。
“蹄它,蹄它……”飞雪滚蹄,朝着南向疾奔,刘浓的眼睛却凝睇着金鼓台上的郗鉴,间隔极远,他却仿若得见,郗鉴挥了挥手,笑了一笑,刹时,成都侯心暖如融雪。
“石虎已逃,石虎已逃!!!”
帐外甲士奔入草丛中,提着头发,将头颅拽起来,抬头一看,心下犯难,但见中军大帐佐近,竖着十余旗号,何如,每一杆旗上俱已插着头颅。甲士想了一想,转目睹营外刚好竖着一支长枪,眼睛一转,走到枪旁,摆布瞅了一瞅,“噗”的一声,将头颅插在枪尖上,拍了鼓掌……
胡人们扬着弯刀,挥动却已软绵有力,晋军抬着巨盾,暗觉浑身的力量如涓褪泄。
“唯此一战,唯此一战……”石虎一边砍着头,一边暗喃。
霎那间,十里大阵爆起团团吼怒,披血戴甲的胡人们直勾勾的看着如电乱窜的石虎,暗觉胸中涛涌难尽,一个个裂着稀黄的牙齿,从骨头缝里逼出吼怒,状若猖獗的野***扑魂噬骨。璇即,石虎蓦地一挥刀,雄师倾泄如洪……
“嗖!”头颅飞出大帐。
“冉良在!”铁塔般的冉良蓦地一抖,将槊尖上的一窜尸身甩落,大声回应。
“石虎已然猖獗,在此一战,不成撤退,不成撤退……”看着人海一茬一茬的矮,郗鉴嘴唇颤抖,眉心乱跳,心中蓦地一明,纵马窜至鸣金台,大声吼道:“众将士,功在此暨也!”继而,却见四野的人群无一人回应,踉跄奔至台侧,推开已亡的鼓手,取出丈长木捶,奋力擂动巨鼓。
“佛图澄比丘,汝之神明安在?汝之神术安在?汝之所言,生即乃死,死亦乃生,存亡之循环,安在?”石虎蹲下身来,以刀敲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,璇即,走到案边,提起酒壶大大灌了一口,遂走到头颅边,歪着脑袋瞥了瞥,冷冷一笑:“汝,为何尚未循环重生?”言罢,猛地一脚将头颅踢飞。
“霹雷隆,霹雷隆……”地盘在颤抖,六合已然失容,无边无边的白浪,挟裹着冷凛的朔风,排山倒海的撞来……
“郎君……”
“汝率本部三千骑,速取石虎!”
石虎冷声道:“插于旗颠!”
永昌元年,八月初七。
郗鉴亲身披挂上阵,长枪蓦地扎进劈面胡人的胸膛,抽出一蓬鲜血。
“嗵,嗵嗵……”却于此时,西向震起憾天战鼓声,璇即,暴起一股大吼,祖盛引五千骑率先到达,迎头一击,将惶惑不成整天的胡人撞烂,挑飞。何如,石虎一意脱逃,疯意噬心,竟不顾士卒伤亡,撩战直抵。祖盛远道而来,莫论马力亦或人力皆未尽复,一时之间,竟教石虎逼开。
天空湛蓝,白云悠悠……(未完待续。)
殊不知,合法逯明率左军绕身缠来之时,谢奕与桓温振起余勇,率残军扑向逯明侧翼。逯明未料镇北军历经死战,尚勇至斯,竟教谢奕与桓温打了个对穿。幸而,石虎洞火观势,当即便令后军前扑,将谢奕与桓温紧紧逼开,厥后,鸣金出兵。郗鉴亦知,雄师对垒,非瞬息可胜,遂暂罢军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