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湛蓝,白云悠悠……(未完待续。)
“轻骑,攒射!”一声娇喝,泼瓢箭雨填满长空,斯须之间,密密麻麻的人海,顿时空了一片。
“哈,哈哈……”谢奕一枪将一名正欲回身的胡人扎在地上,拔出长枪,放声长笑。
“汝率本部三千骑,速取石虎!”
“簌!”一箭脱弦,乍然横裂,刘浓左胸中箭,璇即,身子蓦地一滞,晃了两晃,栽落马下。
石虎纵马直撞,高高勒起马首,马蹄落下之际,将一名晋军连人带盾踏入血泞,继而,猛地一挥刀,将一名晋军削首。
“石虎已逃,石虎已逃!!!”
“瞻箦,瞻箦……”身后有人大唤,扭头一看,只见谢奕正站在尸山血海里,朝着他冒死的挥动着长枪。
殛毙,无尽的殛毙,怠倦,滔天的怠倦。何如,却无一方撤退。
红日,撕雾破澜。郗鉴中目血红,按着右胸,手指溢着丝丝鲜血,方才,他鼓战过近,一时不察,竟被流矢击中。幸而,亲卫将他扑倒在地,如若不然,命即休矣!待得此时,两军即若牛犊角力,任失其势,必将呈溃。
郗鉴提万五兖州军抵临长蛇岭,石虎烈战终夜、士卒俱疲,不敢再呈合围之势,当即清算全军。谢奕并未下岭,引八千残军据岭暂歇。个半时候后,谢尚携五千步军尾随郗鉴而至。当下,郗鉴与谢尚合军,毗邻长蛇岭东南向,锋指石虎。
“向西撤退!”石虎见势难为,当机立断,领着中军向西便窜。南北有敌,东面乃是大海,唯有向西一途。
“冉良在!”铁塔般的冉良蓦地一抖,将槊尖上的一窜尸身甩落,大声回应。
霎那间,十里大阵爆起团团吼怒,披血戴甲的胡人们直勾勾的看着如电乱窜的石虎,暗觉胸中涛涌难尽,一个个裂着稀黄的牙齿,从骨头缝里逼出吼怒,状若猖獗的野***扑魂噬骨。璇即,石虎蓦地一挥刀,雄师倾泄如洪……
“蹄它,蹄它……”飞雪滚蹄,朝着南向疾奔,刘浓的眼睛却凝睇着金鼓台上的郗鉴,间隔极远,他却仿若得见,郗鉴挥了挥手,笑了一笑,刹时,成都侯心暖如融雪。
“呜,呜呜……”北之天,乍然裂起号角声。杀声震天的搏斗场,得闻此声,竟然齐齐一怔。继而,郗鉴拔出腰剑,嘶声裂吼:“救兵已至,石虎授首!!”
石虎亲携五万余雄师,扑向郗鉴,状若出笼猛虎。此时,郗鉴已令谢奕下岭,二人合军,仅得军两万。郗鉴花发如雪,飘荡于风中,一拍长枪,策马迎敌。
“诺!”冉良勒转马首,拍朔疾走,沿途将前来反对的逯明斩于马下,马蹄纵过,将其踩得稀烂。三千白骑却半刻不断,朝着石虎狂追。祖盛见白骑乍来,面上蓦地一红,强撑着不适,振枪大吼:“随我杀敌!”言罢,一马抢先,衔着石虎的尾巴,一起朝前剖。
“杀,杀……”
“锵!”桓温抬刀架住敌枪,顺着枪身统统,将敌手指削烂,继而,蓦地往上一扬,即见身前之敌,脖间浸出一道血线,而后,胸膛血柱股股上冲,竟将头颅冲飞。血液灌了他满脸,伸手一抹,见不远处有一匹无主之马,当即,窜至近前,翻身上马,顺手捞了一柄长枪在手,铤枪一扎,将一名胡人扎死,遂后,一眼瞥见石虎大纛西逃,振枪狂呼:“石虎已逃,石虎已逃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