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浓洒但是笑,纵腕一撩,然后提笔眯眼而视,但见左伯纸上笔迹飞舞、沉而若浑,点撩之时稍见灵动圆润,喃喃念叨:“何故罚?与之夺;何故怒,许不允;思省所示报权疏,盘曲得宜,以崇高之虑……”
“是,小娘子!”
心中怦怦乱跳!
“是,小郎君!”
碎湖稍稍皱眉,正欲说话,却见刘浓按膝起家,笑道:“碎湖,你捡些新茶,稍后几日,我要带至陆氏庄园!嗯,再备些头酒!”
“啊?!”
刘浓抬首,从顾淳的头顶穿畴昔,望向树下顾荟蔚,却恁不地瞥见她仿似正悄悄掂着脚尖,亦朝本身投目。心中好笑,暗自忍了,再度一个揖手道:“请顾小娘子示论!”
绿萝悄悄行至刘浓身后,跪在苇席中,伸手替他悄悄捏着双肩。软玉温香俏袭来,肩上非麻似酥,妙不成言。刘浓微微一笑,本日已然练字一个时候,干脆闭目养神,突听碎湖的声音由远而近,遂展开双眼。碎湖蓦地一愣,随后脚步加快,行至近前,笑道:“小郎君,初茶刚晒好,要不要煮一壶?”
车队杳然远去,刘浓负手于离亭中,手指摸索着锦囊的纹路。
“嘿,你走不走?”顾淳在身后叫道。
身后另有异!
正思着,劈面一声唤:“小郎君!”
闻言,顾淳欲怒,顾荟斜掠一眼,将其制住,淡然道:“如此也好,侍墨,卷栏,你们随我去!”
这下可真把刘浓给惊了……
又哼?!
顾荟蔚眼漫林中风景,见得落红满地亦无人打扫,四周皆是模糊陈红附浅泥,如此一来,倒反增多少味道,赞道:“这桃园倒是不错,天生地养而自落,浸色无声亦缓缓。”
言罢,长长一个揖手。此言非虚,刘浓虽承后代之所思、所想,但论儒道经玄终不及累世门阀融汇精通,顾荟蔚深谙其道每多妙言,有些乃至连杨少柳亦未曾提及,经常令刘浓击节而赞尔。
白将军拔弄着潭水,引颈放声高歌,转目时,突见远处划来一群鸭子。大怒,卧池之侧,岂容它鸭轻渎,纵水而出,扑扇着翅膀四下追逐。
身后再度传来一哼,顾淳眉毛挑得老高,大步至其身边踏过,木屐声又重又沉。
“汝,有何意?”
顾荟蔚身子微微一震,缓缓回过甚来,眉色淡定,眸子里藏着恰到好处的疑问,可那犹自抓着裙摆的十指却陷得深深。
……
至此,碎湖、绿萝便暗中较量,碎湖胜在情旧,人聪明,庄中之人皆需顾得;绿萝胜在嘴巴甜,一身柔媚劲儿,委实难敌。对此,刘浓当然晓得,他亦不是老学究,何如本身身子尚幼不成胡乱行事,只得一忍再忍;干脆便让她们斗去,修身、养性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。
“呱,呱呱!”
“哦?”
“果然?”顾荟蔚细眉飞扬,嘴角微微翘起。
这齐家啊,不成事事过问,锻锻碎湖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