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音稍重!
“哼!”
“君子矣!其道自光!”
“刘郎君……”
是返来了!箭袍胸前的墨团,被陆舒窈绣作一朵墨梅,固然手工略见粗浅,但针脚精密……
陆纳再道:“瞻箦,阿父托我带给你的行书条记,得闲必然细观,可莫要轻视!”
刘浓洒然一笑,心道:只要不作牛郎,啥都能够啊。
陆纳淡声道:“送别不在影,意当随友归!”
骄阳如虹,漫遍山岗。
刘浓初闻稍惊,随后即定。清谈辩论时,多不离老庄与易经,幸亏近些年苦下工夫,再得杨少柳这个名师指导,此题虽是题中藏题,然尚难不住他,何况陆玩亦只是让他凭心而答,并非辩论只作注解则可。
刘浓目光与其相对,心中温软如水,柔颜笑道:“路尚远着,能够稍歇,但不成停,不然终难及此岸;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;若至此岸,应是欢乐!”
陆舒窈微微一愣,随后见刘浓缓缓点头,而本身身侧另有四婢环围,言语极是不便,只得浅着身子回礼,轻声道:“刘郎君,一起随风……”
二人下车道别,恰逢此时陆始亦在送其老友。
陆始送友而至,见陆纳尚在凝睇,奇道:“七弟,车已无影,为何却不归?”
这时,来福手捧画卷,身负背囊而出,笑道:“小郎君,另有一件袍子呢,来福要不要去问问?”
刘浓看着面前这个斑斓的小仙子,胸中怦怦直跳,悄悄的伸脱手,摸索。陆舒窈眨着小梳子,脸上红扑扑的,壮着胆量颤抖动手指,暗迎。
刘浓微微一愣,随后想起有一件被墨污了的箭袍尚在陆舒窈处,洒然笑道:“走吧,不必了!”他和陆舒窈之间的路尚长着,不急于这一时。
刘浓心中不由得好笑,转眼却逢陆舒窈明眸悄转,若隐若现。
二人执手相顾,刘浓要其先上车而去,陆舒窈心中柔嫩似苇絮,浅声道:“我的郎君,终有一日,陆舒窈定会与你同归!”
刘浓淡然道:“愿闻侍中之言!”
刘浓笑道:“老友已然尽欢,游园也已纵情,长辈既已见过,该当归家。祖言,莫非,昨夜伤拜别尚未伤够否?”昨晚陆纳咏了大半夜的拜别愁殇!
“嗯!”
沉默已至拜别处!
来福在辕上笑道:“小郎君,现在看陆氏庄园,一点点大!”
刘郎?牛郎!
席散后,刘浓、陆纳、陆舒窈归行于月间林中,半途陆纳被其父遣人叫走,唯余二人默行。机遇千载难逢啊!聪明聪明的抹勺怎会放过,拉着蕴夭她们缓缓辍在小娘子身后,竟越离越远。
“格格……”
朗声答道:“时也,潜龙勿用也;势也,飞龙在天也;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;阵势坤,君以厚德载物。时止则自止,时行则自行,君子矣!其道自光!”
一声呼喊:“小郎君!”
弯月斜垂,一夜鱼龙舞。换杯推盏时,再各尽诗书。一干少年郎君皆想在陆玩面前获得好评,各番本领齐下,虽无异彩纷呈,倒亦其乐融融。
“不然,我看尚好!”
二人分开,间隔一步,陆舒窈眨着眼睛回归淑雅,刘浓淡定自如。但是二人的心,却仿佛相互连累着,跟着迟缓的法度而悸动。
言罢,深深一个揖手!
……
“哦……”
扬手抽了一记空鞭,鞭声清脆,青牛闻声而啼“哞!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