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郎君,我的郎君……
出云胡院,随陆纳一起前去拜别陆玩。
易经?!
刘浓心中似有所感,莫名一颤,挑帘而出,随后暖意爬满胸怀。只见柳树旁停着一辆牛车,树下则俏生生的倚着个小女郎,暖暖的朝阳拂着鹅黄的裙衫,她美美的笑着,与初日一样温软。
行至别离处,刘浓揖手,淡然笑道:“陆小娘子,刘浓明日要归家,现下便提早和你道别了!”
心中略松,目光漫向岗下的陆氏庄园,突地想起一事,遂笑道:“六年前,路过此地,闻得鹤鸣九天,曾吹埙一曲以祭士衡公……”
闻言,刘浓身子骤顿,愣得半晌,难堪的笑道:“舒窈,我们,换一个吧!”
“等等啊!”
陆玩似有踌躇,半晌方才暗中作决,说道:“《易经》有云:时止则止,时行则行;动静不恰当时,其道光亮。瞻箦,你可道来!”
陆舒窈再也忍不住了,正欲说话。刘浓岂敢让她闪现陈迹过早,从速伸手把酒接了,一口饮尽,笑道:“谢过侍中赐酒!”
本来,就是我的郎君啊!
刘浓正色道:“岂敢轻视,正要前去拜谢陆侍中。”
陆舒窈再唤,稍稍的侧身,偏着头看着月下的美郎君,内心好甜。
弯月斜垂,一夜鱼龙舞。换杯推盏时,再各尽诗书。一干少年郎君皆想在陆玩面前获得好评,各番本领齐下,虽无异彩纷呈,倒亦其乐融融。
二人默行一阵。
刘浓笑道:“老友已然尽欢,游园也已纵情,长辈既已见过,该当归家。祖言,莫非,昨夜伤拜别尚未伤够否?”昨晚陆纳咏了大半夜的拜别愁殇!
“哦……”
“哼!”
刘浓稍见涩然,容不得他不谨慎啊,毕竟现下华亭刘氏与江东陆氏相差太远。再听闻陆纳已知此事,心中并不诧异,祖言是晓得分寸且值得信赖的人,他能派车夫前来,便已申明其态度。
陆舒窈冷静的念着,手指微微加劲,看着远方曲折的门路,笑容在其脸上层层绽放,喃道:“我的郎君,舒窈真愿就此与君归家呢……”
刘浓笑道:“江东小步兵张仲人,品性实佳亦是个听任人物,我们便不在背后相议了吧。祖言,就此道别!”
陆纳负手于树下,目送牛车垂垂远去,渭然喃道:“瞻箦,小妹,此路多艰尽是盘曲,需得一起保重,一起相惜啊……”
陆舒窈忍着羞意,低声道:“刘郎君,我们走吧,舒窈想送你一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