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那间,响声不竭,小婢蓦地回过神来,一昂首瞥见小郎君,从速弯身施礼,殊不知却一个不留意,让针扎了手指头。紧接着,又歪倾斜斜的踩着了本身的裙摆……
王述看着刘浓萧洒的背影,心中揣摩着刘浓之言,暗觉落日越来越刺目,忍不住抹了一把酸涩的眼角,仰天叹道:“莫非,我王述才是作困于笼乎?”
七月初七,必定多事。
绿萝与洛羽在院外对月乞巧,格格娇笑不断。
娇喝连连,焉耆马掠影若虹,落蹄似雨点,只得数十个呼吸便追上了慢吞吞的青牛,仓促绕过车厢,女骑士打横一拉缰绳。
王述闻言浑身一震,疾疾追至林外,却见那一截月衫已入了酒坊,一闪不见。心中惭愧不已,颤抖着身子,朝着长长一揖,大声呼道:“不想,王述竟迷堕十余载,而不自知也,听君一言,令王述愧煞也!王述,谢过!华亭美鹤,名流佳誉,当之无愧尔!”
刘浓展开眼睛,火线一匹朱红焉耆马,顿时的女骑士正拧着细眉,用马鞭指他。
与尔等,皆非也……
“哐啷!”一声,门闭。
“啊,小郎君……”、“哎哟……”
“啪!”、“哞……”
何为名流……
牛鞭响起,青牛作啼,美郎君落荒而逃。袁女正看着远去的车尾,美美的笑着,袁女皇叹道:“小妹,刘郎君已然心有所属,与陆氏……”
倏尔,细眉一颦,嘴巴一嘟。
当时,世人多崇尚隐士,现在,刘浓却以贤人之言,将隐一分为二,躲避了王述设下的陷井,既不贬低隐逸之士,又将逐名一举别述:逐之乃名,其名,非名。如果王述再言,便只能去辩名。王述天然不会再辩,他晓得如果再辩,刘浓便将搬出老子所言:名可名,非常名。
刘浓暗中冷哼,痴人王述,缠人粘人,避得一时,避不得一世,罢,本不欲与人争,却总有人欲争,委实令人烦不成耐,干脆冷声道:“就在此地吧,自此而后,君当归东海,刘浓当静矣。”
仙儿乃何人?刘浓皱眉不解。
一声长叹:“以他之名,历阳困不住他,入建康!”(未完待续。)
夏柳艳青,女骑士勒马柳下,浑身粉纱,娇颜微红。
粗如儿臂的楠木上竖插着九枚绣针,五色丝线被她引在右手,用唇润湿了线尖,虚着眼穿向小小的针孔。穿针乞巧,待至月起时,借着蒙胧月光,若能一气将九枚针孔用丝线连在一起,再对着天空许个欲望,这欲望便能被天上的织女七姐得知。
酒坊在望,来福驾车沿溪而走,车轱轳方才辗过青石桥,忽见桥的劈面行来一群人,抢先之人与身先人群隔着一段间隔,此人身材高瘦,眼睛浮肿,恰是王述。
便在此时,月衫再浮,刘浓跨步而出,沉默行礼,一礼毕罢,回身入内,再不现。
一语既出,四野不闻声。
车夫问:“郎君,何往。”
何为名流?其言锋利,一针见血,名流,具名而不仕。
女骑士不成思议的歪着脑袋,眨着眼睛,一时髦未回过神来。
待酒坊之门一闭,刘浓摇了点头,叹了一口气,挥着衣袖走向内院。
未能胜利脱逃的刘浓暗叹一口气,渐渐的挑开前帘,走到辕上,看着阳光下的袁女正,揖手道:“刘浓,见过袁小娘子,因刘浓有事,故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