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来!”
没头没脑的一句话,却让刘浓情不自禁的点头。
桓温笑道:“岂会不知?昨日我尚与子泽言过,恐其是因事担搁,稍后必至!”
“莫抢,给我余一块!”
“妙哉!”
“是耶!”
袁女皇嘴角微微一扬,笑道:“刘郎君此画,嗯,若言笔法,略加砥砺,定有增益。”说着,稍稍一顿,目光漫向美郎君,略带捉狭。
“哞!”
这时。萧然行于半山腰,听得山上传来的阵阵朗笑声,面上由然一喜,脚步便随之加快,噌噌噌来至山颠,把四下一看,不由宛尔。但见得,其间六人个个醉态放荡:袁耽仰观红日,放声作咏;谢奕以两根筷子击打矮案,出声附合;褚裒头冠歪歪。正与谢珪跳着鸲鸽舞……
世人哄然喝采,惹得正在远处松下对弈的袁女皇、谢真石、袁女正三人几次回顾。
红日未起,时候尚早。
桓温得了奖饰,更是尽情飞扬,嫌手掌拍得疼,竟将脚下木屐一脱,持在手中乱擂,边擂边放声咏道:“生年不满百,常怀千岁忧;昼短苦夜长,何不禀烛游……”
“唉,便是如此,可惜我只能捕形,却定不得神!”
凌晨,薄雾微澜,似沙般铺展于黑墙白瓦的山阴水城。
香气随风而散,顿时惹得一干人食指大动。
心机电转之际,嘴角微挑,揖手答道:“刘浓未曾请教丹青大师,只是偶有所感,故而戏之!”
袁耽眉梢飞拔,瞅着刘浓,却对袁女皇笑道:“女皇,莫论瞻箦从何习之,汝且言来,此画如何?”
世人狂赞,恰与此时,红日初升、其道大光,洋洋洒洒注满山颠。
仿似教人闻声“滋溜”一声。
谢奕将杯中酒尽数灌入腹中,重重往案上一顿,抹得一把嘴角,大声笑道:“何需再言,但在酒中!且来!”
袁耽将木盒翻开,只见内间搁着五枚玉片,拿在手里一瞅,竟是一套玉五木,嘴角尽裂,拍了一把桓温的肩,笑道:“妙哉!元子之礼,彦道收下了!”
袁耽大喜,拍案而起,捉起一盏酒,几个疾步踏至高处,朝着四座郎君团团一个揖手,笑道:“袁耽即将远赴,承蒙各位老友相送无觉得谢,便借此酒,与诸君共醉!”
月衫郎君负手在左,素洁小娘子含笑居右,轻风燎起郎君袍角,绵拂女郎耳丝。
“偶有所感……故而戏之……”袁女皇轻声低喃,柳眉愈蹙愈深,鼻子微微皱起来,端于腰间的十指悄悄颤抖,清楚便是在哄人呀。
半个时候后。
谢奕眉梢一拔,调侃道:“元子,现在彦道将去,如果汝再输得洁净,怕是只能徒呼何如也!”说着,瞅了瞅谢珪,又再戏道:“届时,切勿再寻我与知秋!”
袁耽排众而出,适时替刘浓得救,笑道:“瞻箦,确乃天降美材也!嗯,时候已不早,袁耽亦当起行!各位,莫若就此下山罢!”
“嗯!!袁小娘子但言无妨!”刘浓经她一瞥,岂会不知其间何意,神情微窘,面色略红,忍不住的握拳于嘴,干放了一声嗓子。
“啪!”
这时,谢奕环顾一眼世人,再瞅了瞅烟波缠绕的柳道,奇道:“怎地子泽尚未至?莫非竟不知彦道本日将远行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