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三章 藏器于身[第3页/共4页]

东、北二亭决出拔筹者,东亭乃谢尚,北亭为夏侯弘;谢尚神态懒懒,从东亭渐渐摇出来时,未见涓滴忧色,目光一向绕着林间边沿。

虞楚悄悄吐出胸中之气,沉声问道:“然在……”

“哼!”、“碰!”

美郎君仿若未见,只顾提壶续盏,悠然饮茶。

此时,亭内世人除刘浓外,皆已与其比武过,非是无人锁端,实是无人可将其端锁住;清谈辩论时。此等景象并非未有先例,此为主客两边差异甚盛之由也!而愈是难以锁端,世人愈是心焦难耐,尽皆暗叹:唉,学不如人,教竖子得以正名……

稍徐。

“然也,妙也!”

纪瞻将手中酒杯缓缓一搁,侧首笑道:“纪瞻尚未言止,若无人能锁端,西亭自是此子论胜;然侧,纪瞻敢断言,其必败也!”

纪瞻笑道:“然也!”

转眼间,溃败世人纷繁将目光直刺刘浓,道不悟则不透,理不辩则不明,若惧乾坤之高远、天然之通俗,便畏足不前,乃高雅之士所不齿矣!

虞楚几番忐忑插言,皆被美郎君以滚滚之洪,刹时淹没于水沟当中。

“见过……”

需得再撩一把浪!

“哼!你才痴妄了!”

小谢安嘟嚷道:“略。略有不及!”

道之一体……

王侃微微侧身,稍作阖首,低声道:“回,道畿,依王侃观之度之,西亭世人已呈颓势,唯虞楚势气正虹,若无差池,此子定当拔筹!”

虞楚见刘浓神情平静、举止间旁若无人,眉心微微一皱,暗吸一口气,将黄毛麈往左一打,左足踏出半步,微昂着首,渐渐笑道:“刘郎君好定力!看来定是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也!现在……”

世人见他迈出来,面各色异。虞楚家学渊源精通《周易》,会稽学馆的教诲老儒虞喜便是其族叔;他来开启谈端,必是择《周易》而述。然老、庄四类当中。《周易》最是隐晦难懂!固然汉时郑玄有《易论》,西晋大名士王弼亦有《周易注》能够作考,但清谈辩论旨在新、奇、正,三者合一。如果须生常谈之言,难道令所从诸君昏昏∷∷,欲睡乎!有人暗悔:早知如此,当初我便应当抢先一步,以儒作论,再引老庄……

屏中人再问:“纪俊、幼儒先生,认同否?”

“然也……”

一时候。世人虽纷繁起家行礼,但却尽皆暗自防备。

“噗嗤!”

“哈哈……”

西亭,十几个郎君环围落座。

谢裒沉声道:“若再无人能行锁端之举,西亭将由此子论胜而出。”

踏前三步,抓住其言语中的缝隙便是一阵穷追猛打,直至将对方驳得哑口无言、失魂落魄之时,方才挥着黄毛麈,慢悠悠的问上一句:“各位,觉得然否?”

有人拍案而起,挥袖寒面,冷声道:“君子喻以义,小人喻以利!匿形于角,莫非欲行利而忘义乎?”

“此论,可开章也!”

然也……

三人皆疑,纪瞻缓笑不语。

刘浓将手掌摊开,掌白若玉,中有一枚青果,两相一衬,各作其辉。

亭中虽有声,然,寂静致极!

稍稍一顿,美郎君神情渐尔归复,双眼则如星投静湖,令人不成逼视;渐渐,尽敛于眼底,淡淡揖手道:“诸君……觉得,然否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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