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呀!”
“谢过,教员!”
“嗯!”
不知不觉间,竟已行至日前操琴之所。落日正美,投于碧潭中,映着绝美的容颜。有人扔下石子,顿时搅起一片灿金,惹得鳞波纹荡。斑斓的女郎蹲在石上,歪着脑袋凝睇水中之影,眼眸轻眨、轻眨,似迷,若徜。
“小郎君,到咯!”来福挑帘。
唤声不断于耳。
“谬矣!”
女婢行至近前,浅浅万福,轻声道:“刘郎君,宋小娘子有请,可否随婢子移步?”
自此而判,此人专注于玄谈已近乎于痴,切不成轻敌。刘浓剑眉一拔,徐步至已案落座,摆手道:“纪郎君,请启端!”
王氏庄园,桂道口。
跳下车,抖了抖袍袖,踏向客院,边走边道:“来福,周义,杀!”
刘浓稍一侧身,避过,伸手扫了扫左肩,面呈淡然再回以千言。一语毕罢,捧茶默饮,嘴角浮笑。
“你上来,亦或,我下去?”右手的青笛悄悄一点,石上的女郎悄声而问。
刘浓双手缓缓挽在眉前,朝着谢裒深深一个长揖。
“妙哉!”
顿时,会心私笑起于四野,渐尔作烈,呈哄然之势。
世人围着刘浓恭贺,刘浓笑言谢过,毕竟忍不住揉了一把小谢安的总角头,惹得他嘴角一翘。不屑的翻白眼。
“刘郎君,随婢子来!”
“噗嗤!”
江左之地门阀林立,北迁而来者以王谢袁萧为首,江东本地则以顾陆朱张为尊。南人、北人经得数年明争暗斗,朝堂当中,北地世家已占尽上风。
刘浓负手而立,目逐轮日渐落于西,答道:“然也!”
话将一出,满座再惊。
“哦,原是如此。”
刘浓瞅了瞅巨石,见一侧有几处能够落脚,将袍摆一撩,虚挽在手;而后,提着一口气,大步跃上,几个疾窜,噌噌噌纵到巨石之上。
青牛憨啼,迈动四足,拉着车厢驶向山阴城。
需知刘浓刚才便已经阐述过此论,所谈吐据更是集新、奇、正三者为一体。如果再以此论作辩。便不能反复刚才所言,需得再觅贤人之言佐引,势必将比前番难上数倍。此举便是同论而多述,名流大师辩谈时喜为,非初具章统者不能为之,非贯穿儒玄者不能为之!
自此而后,将再无玄谈,偶有玄谈对话。保举一部民国女步《斑斓繁华乱世歌》,女主很有本性(未完待续。)
来福大赞,随后浓眉飞扬,按着剑重重阖首,当真地问:“小郎君,要头否?”
嗯,与我何干?此女,不成与之过近,亦不成与其成仇!
未有半分停顿,未有涓滴躲闪,宋祎眸子直迎,微微点了点头,轻声道:“刘郎君聪明过人,想必早已猜出绿萝乃宋祎旧识吧?”
“嗯!”
刘浓半眯着眼,随车悄悄摇摆,拇指导扣食指,沉默沉吟。突地,拇指一顿,视线尽张,心道:嗯……若再教其与纪友勾搭,结果难测!杀之!
纪友糟鼻连抖,挥袖斥道:“傲慢无知之徒,安敢如此戏人!”
但谢裒亦真能忍,此时凡是深通玄理之辈皆可辩出。纪友已属枯木强发、难以再续;而刘浓面不着色,常常出言渐呈浑然一体、无懈可击之势。
宋祎眼睛一眨,轻柔笑道:“刘郎君猜错矣!”
“啊,又是此论?!”
但是,现在琅琊王氏内仗王导掌控中枢,外依王敦陈兵豫章,势大遮天,已呈权倾朝野之危,凡是有志之士皆知王敦离反不远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