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上。
林间边沿处,宋祎轻笑一声。
刘浓半眯着眼,随车悄悄摇摆,拇指导扣食指,沉默沉吟。突地,拇指一顿,视线尽张,心道:嗯……若再教其与纪友勾搭,结果难测!杀之!
“你上来,亦或,我下去?”右手的青笛悄悄一点,石上的女郎悄声而问。
世人哈哈大笑,而后,见天时渐晚,便顺着鱼肠小道慢漫而下。
但谢裒亦真能忍,此时凡是深通玄理之辈皆可辩出。纪友已属枯木强发、难以再续;而刘浓面不着色,常常出言渐呈浑然一体、无懈可击之势。
“哦?原是如此!”
刘浓稍一侧身,避过,伸手扫了扫左肩,面呈淡然再回以千言。一语毕罢,捧茶默饮,嘴角浮笑。
半晌。
美郎君迎着世人纷杂目光离案而出,青冠辉于正阳,袍角扫着山间青草,神态悠然闲适,目光暖和如东风,法度不徐不急,仿若漫行于画亭当中。
刘浓悄悄一叹,公然和绿萝有关,委实不肯再行猜想,干脆直接问道:“宋小娘子,但是想见绿萝?”言罢,逼目直视。
“嗯!”
嘶……
“嗯!”
纪友怒极反笑。
罢!
“刘郎君,随婢子来!”
“小郎君,到咯!”来福挑帘。
自此而后,将再无玄谈,偶有玄谈对话。保举一部民国女步《斑斓繁华乱世歌》,女主很有本性(未完待续。)
会稽郡守江南榜样纪瞻,江南士族率先投奔司马睿者,因事北而与本地士族暗中分歧,又与北地世家亦无甚来往。夹于几股权势之间,刚好便为晋庭忠厚拥戴者。
青牛憨啼,迈动四足,拉着车厢驶向山阴城。
刘浓被其打断话语亦不作恼,淡然道:“贤人有言:不言之教,有为之益。天下希及之;刘浓鄙人,亦愿效仿先贤,以贤人之言而释贤人之意,旁引左证探窥其妙。或可著书续言,代贤人而行道。况乎,言则言之,不言则守中,既欲行之于言,何来戏之?”
便在此时,谢裒将手中茶碗一搁,朝着屏风微作阖首,而前面对王侃与纪瞻,将手半半一拱,笑道:“诸位,瞻箦、叔云所述之言华容著彰,皆为晓得《老》《庄》《周》《儒》之辈尔,此当为一番!依谢裒观之,便是再论二番、三番,恐亦难言高低,理应就此绝番!”
“嘎吱!”
宋祎眼睛一眨,嘴角微微一弯,转目投向远方云彩,眸子愈来愈绵柔,斯须,轻声问道:“明日行雅以乐律,刘郎君将鸣琴否?”
“然也!”
“意欲何为?”
木屐突然一顿,缓缓回顾,只见在一株歪脖松下,俏生生立着一个女婢,细心一辩,像是宋祎的婢女。
未有半分停顿,未有涓滴躲闪,宋祎眸子直迎,微微点了点头,轻声道:“刘郎君聪明过人,想必早已猜出绿萝乃宋祎旧识吧?”
世人围着刘浓恭贺,刘浓笑言谢过,毕竟忍不住揉了一把小谢安的总角头,惹得他嘴角一翘。不屑的翻白眼。
王氏庄园,桂道口。
“哞!”
“嗯……”
唤声不断于耳。
渐行,嫣红渐烂。
谢裒捋着短须笑道:“去吧,汝之佳誉,该当与友共瞻共享!”
“谬矣!”
“啊,又是此论?!”
刘浓揖手道:“刘浓,见过宋小娘子!”
刘浓双手缓缓挽在眉前,朝着谢裒深深一个长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