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八章 为君解忧[第1页/共3页]

“嗯!”顾荟蔚一声轻咳。

少倾,县役将藏在祖庙中的祖费也拖了出来,祖费脸孔极是狼狈,额间血枷犹未干,鼻孔正趟着股股浓血,也不敢看瞋目欲裂的祖严一眼,缩在地上瑟瑟颤栗。

一盏茶后,甲士驱车回返,载着刘浓左拐右弯,来到一处静院。

刘浓与顾君孝对膝于案,顾君孝还是懒惰歪坐,本日不捉虱子,但观美鹤煮茶。刘浓平心静气,谛视附神于茶,借着煮茶之机,将狼籍思路一一理透。

顾君孝饮了一口茶,闭着眼睛缓缓回味,但觉恍若置身于雨后山谷,新香缠身欲透,温馨摇着脑袋,扭着脖子松了松微酸的筋骨,而后笑道:“美郎君,所为何来?”

顾荟蔚细声道:“然也,听阿父言,沛郡刘熏恐将为吴郡中正,吴郡中正一职虽微,但沛郡刘氏与大司徒之意却让人……而这些,荟蔚并不在乎,但君即将为中正评合,刘熏此时来吴郡,荟蔚感觉太巧……”

刘浓淡然一笑,朝着屏风一个揖手,轻声道:“下次,切莫隔着屏风,刘浓当守君子之礼,再不敢胡意冒昧小娘子。”说罢,回身便走,好似有些怕她。

……

“祖始安在?”

顾醇撇了撇嘴,改口道:“刘郎君,且随我来吧!”挥着袍袖,忿忿而走。

“祖略安在?”

“哦,那便好。”屏风后的顾荟蔚抿着嘴微微一笑,轻声又道:“荟蔚只能稍待一会。”

毕始悄悄啐了一口,大声叫道:“祖均安在?”

“噗嗤……”

茶水九起,茶香九透。

刘浓懒得理他,冷冷的瞥了一眼祖费,淡声道:“县丞行法以拿犯警,刘浓无权过问。只是此人日前曾出言辱及我华亭刘氏,可否容刘浓一问究竟?”

“毕始!!!”

待得他走远了,雍容的大紫端动手走出屏风,倚在门边俏望,腮微红,眉略弯,眼犹喜,轻喃:“若真是君子,便不会偷吻荟蔚,吻了才守礼,有何意……”

清脆的声音从锦屏后响起,刘浓神情一愣,稍徐,朝着屏后笑道:“怎地避在屏后?”

祖均乃祖氏四支家老之一,年事最长,在院外听到毕始传问,花斑髯毛一阵乱抖,然事关家属存亡,不得不排开人群踏进院中,揖手沉声道:“祖均见过毕县丞,不知毕县丞所言凭据乃何物?若无证便拿人,祖均老矣,早不吝命,定当叩首至顾使君门前,血告诬者!”

江东户籍分黄、白,黄者乃江东本土籍,士族以下且为黄者,成年后需得服徭役。

刘浓心中奇特,莫不是甲士领错路了?

毕始闻言好似一惊,凝睇着刘浓,半晌,呵呵笑道:“原是华亭美鹤在此,毕始方才犹在暗问,祖氏怎会有此等美郎君!不想,竟真是醉月玉仙劈面。毕始眼拙,恕罪,恕罪!”

守门的甲士竟然识得他,微微阖首后疾入庄中通禀。

甲士嗡声道:“郎君有事,请刘郎君在此稍待。”说罢,回身独自而去,把刘浓一小我扔在院中。

看着那嫩绿色的糕点,刘浓闻声一阵“咕咕咕”的声音,涩然一笑,跪于海棠苇席中,瞅了瞅摆布,看了看室外,当真无人。

屏风后的紫色小娇娘歪着脑袋想了又想,咬着嘴唇道:“荟蔚已经忘了,君何需再提。”等得几息,见屏风劈面的人默而不语,小娘子内心莫名的有些镇静,轻颤着根根兰指,喃道:“荟蔚,荟蔚不恼。”话一出口,粉面红透,疾疾的道:“阿父与族叔在议之事,荟蔚估摸着,也许与君有关。昔年,君离沛郡刘氏而入华亭,而现在,沛郡刘熏将入吴郡,荟蔚总感觉,二者之间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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