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浓微微一愣,摇了点头,钻入车中。
“瞻箦,褚裒之弟妹多么模样,君擅画,可曾画之……”
来福道:“嗯,人已尽溺而亡,不然,岂会弃锦匹而走。”
开朗的笑声回荡在院中。
“走吧。”刘浓放目巡查一番,见确无人落水待救,便回身走入仓中。胡煜谨慎乃从其父,悄悄松得一口气,当即命人驱舟分开险境,心中暗叹:也不知何故,小郎君定要行此险道,若由瓜州顺静流而入丹阳,虽是慢些,但到底安稳很多……
褚裒笑道:“确乃有变,瞻箦快快恭喜彦道,大司徒已任彦道为历阳郡典臣,彦道与褚裒在此已盘桓三日也。若再苦等不至,彦道便将分开。”
闻言,刘浓一愣,问道:“彦道怎地不在建康大司徒府?莫非有变?”
错流而入,长江口。
至城门口,偶然风景与行人,驱车直入丹阳刘氏酒坊。门口的白袍见得小郎君来了,纷繁迎上前。两厢一汇,下车,边行边打量酒坊,不大,前后独一两进,但在城外丹阳山上,刘氏建有酒庄一栋。跟着刘訚将商事由吴郡逐步转向建康,丹阳酒庄因水陆天时垂垂代替了华亭,而华亭酒庄已仅售吴郡。
褚裒面浅,竟胡乱摆手道:“不喜,不喜……”
唐利潇凝睇着苍鹰之眼,理也不睬来福,脚步一飘,绕过雄浑似树的白袍,迈向林外。绿萝携着洛羽站在林外,正东瞅瞅、西瞅瞅,见他出来,问道:“唐首级,小郎君尚未好么?”
李催道:“小郎君,礼不成废!”礼罢,又道:“小郎君,内院有客……”
“小郎君,快看。”
胡煜劝道:“小郎君,不成。”
袁女皇似知而非,不太懂,可她晓得,这,这太荒唐了……
话尚未落地,院内传来大声朗唤,一听这声音,刘浓剑眉簌地一扬,脸上洋满笑意,挥着衣袖快步走向内院,边走边道:“彦道,彦道安在?”
“哈,哈哈……”两人同时伸手,把臂,放笑。
……
“瞻箦!!!”
李催从内院迎出来,神采欣喜,法度轻阔,因经常与各大世家商事来往,神情更多几分慎重与安闲,待行至刘浓身前时,欲行大礼见过,刘浓挽扶,李催还是沉沉的半跪于地。
绿萝皱眉娇嗔,嗔声尚未毕,美目一溜,神情顿时一喜,身子飘向林中,迎上低头而行的刘浓,悄悄递过一物,低声道:“小郎君,方才……”话出一半,语声顿滞,羞红了满脸。小郎君,小郎君也在系腰带。
“季野,刘浓有一画,乃谢氏……”(未完待续。)
城高十丈,箭垛如林,城中成井字漫衍,摆布各置一营,乃郡军驻扎之所。当时,有个粉红色的娇小身影,骑着一匹朱色焉耆马,上、下腾挪,来回穿越于左城虎帐中,扔落一地银铃笑声。
啸声遥传,久久不散。美郎君神采渐复,将袍袖一卷,返身欲入仓中。
“笑甚!”、“小郎君……”
刘浓剑眉飞扬,一把拉住褚裒。三位老友,互执手臂,歪首看,而后纵声朗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