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褚裒,见过华亭美鹤、醉月玉仙,刘瞻箦。”恰于此时,一个悠悠的声声响在月洞口,而后锦衫一晃,闪出了揖手弯身的褚裒。
丹阳,指日将至。
“瞻箦,瞒得袁耽好苦,听闻君与陆氏高傲……”
袁耽眉头一挑,用心皱眉道:“不喜,莫非季野真不喜真石?唉……”言至此处,长长一叹,而后正色道:“袁氏与谢氏订交百年,如果季野真不喜,袁耽拼着被惩罚,亦当致信于世叔……”
铁甲锵锵,虎士寸寸下跪,面北长揖。数千儿郎排云坠地,顶着风啸狂浪跪揖。
很久,展开眼睛,心潮难平,负手于背,凝睇滚滚江水。
错流而入,长江口。
“这,这……”
刘浓道:“勿需如此!”
胡煜劝道:“小郎君,不成。”
“哈,哈哈……”两人同时伸手,把臂,放笑。
“嘤……”
李催从内院迎出来,神采欣喜,法度轻阔,因经常与各大世家商事来往,神情更多几分慎重与安闲,待行至刘浓身前时,欲行大礼见过,刘浓挽扶,李催还是沉沉的半跪于地。
闻言,刘浓一愣,问道:“彦道怎地不在建康大司徒府?莫非有变?”
便在此时,道旁俄然传来一声惊呼,随后便见道旁一车仓促停下,边帘尽挑,一个小婢正瞪圆了眼睛看着刘浓,满脸的猎奇,而绣帘中,一身花萝裙的袁女皇眼睛直直的,惊呆了。由她的眼睛看去,此景委实令人羞于出口。但见得,刘浓正掌着一株垂柳,微微垂首,他眼睛所及之处,恰是下半身某处,而绿萝正在那到处所挪动螓首。
刘浓微微一愣,摇了点头,钻入车中。
“噗嗤……”
何喜?
唐利潇站在林中,浅笑着向天空伸脱手臂,苍鹰穿叶插翅而来。
“瞻箦,褚裒之弟妹多么模样,君擅画,可曾画之……”
袁女皇似知而非,不太懂,可她晓得,这,这太荒唐了……
“瞻箦,别来无恙乎?”袁耽抱着双臂斜依于月洞口,右脚的木屐一翘一翘,眉梢一扬、一扬。
站在船头,尖船分水而走,远远的天涯,云荡沸水千层浪,一浪赛过一浪。便是此江此水,连绵数千里,纵横一揽,南与北,隔江对望。洛阳……
“嘤!!”
“袁耽为何不能在此?莫非瞻箦已忘昔日旧友?”
“看到甚,汝不知,我知。”
“哈,哈哈……”
“小郎君,尚未好呢,稍待……”绿萝贴着刘浓的腰下,双手环围,在系他背后。
“咦,华亭刘郎君!”
袁女皇将袖一放,啐道:“真,真真有辱斯文也……”
祖豫州,现在安否?
刘浓剑眉飞扬,一把拉住褚裒。三位老友,互执手臂,歪首看,而后纵声朗笑。
“季野,刘浓有一画,乃谢氏……”(未完待续。)
李催道:“小郎君,礼不成废!”礼罢,又道:“小郎君,内院有客……”
楚鬻熊居丹阳,武王徙郢。楚都丹阳,三山成品而落,两水环围作墙。自古以来,四周环水的楚都丹阳便是易守难攻之城,更是扼守江东咽喉之境,乃兵家必争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