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耽皱眉道:“或将两年,亦或三年,不出三载。”
袁耽狠狠的咬牙道:“若断我路,我必击其巢!”
咏得一阵,褚裒想起了身在剡县任府君的谢奕,慨然道:“惜无奕不在,如若不然,你我定将多欢。”
这时,褚裒思虑再三,终是为老友担忧,劝道:“彦道,此举不成……”
美郎君回顾再顾,见袁耽与褚裒面呈寂然,气可鼓不成灭,当即斜踏一步,再指银河,扬声道:“彦道、季野且再观之。”
袁耽闭了眼睛,握着芭蕉扇连挥不休。
倏尔,褚裒看着满天银河,中有几颗星斗最是明耀,细细一阵辩,指着此中一颗,笑道:“彦道、瞻箦,此星斗若历阳乎?”
说着,说着,伸出一根手指,朝着天空银河,斜斜往北一挑。而他所挑的线路,恰是与祖逖会军之线。其言下之意,是想再次翻开北路。至于扫匪,历阳佐近哪来的匪?既无匪便造匪,顺着匪路往北,看来袁耽作此绸缪已非一朝一夕。
小谢安年仅四岁出头,传言传至建康,王导闻之甚奇,当即与江左八达桓彝千里命驾共赴山阴,二人见了小谢安甚喜,赞小谢安:‘心秀明达,将越王东海。’而王东海便是王承,侵占叔宝亡后,为东晋第一名流,可想而知王导与桓彝赞誉之高。谁知,小谢安竟不屑隧道:“王东海名流尔,然,谢安不与为之,谢安欲与美鹤比美也……”
褚裒欣然叹道:“将军神勇,连番血战,南豫州再入晋土。现在,大将军族兄王处弘遥领历阳郡守,居豫章而不临历阳,彦道此时入历阳,无人制肘之下,恰是一展其芒之时。想必,勿需三两年,彦道便可名至而实临,晋位历阳郡守。”
袁耽道:“然也,极力而为也!”
褚裒蓦地一击掌,大喜道:“若于当时,江东士族承危而盼安,摆布衡量之下,私军、郡军必如蜂涌,食其肉,啃其骨,斩此长虫!”
听他说完,刘浓与褚裒都是不由莞尔。
时价隆冬又饮了酒,袁耽敞胸露腹、前襟尽开,提着一柄芭蕉扇慢摇慢摇;褚裒神态懒懒,以肘支首,打斜瞻仰星月;刘浓背靠矮案,一腿斜伸,一腿曲膝,了望顶彼苍穹。
刘浓道:“然也,祖豫州若亡,何人可制?敢问彦道,依君之测,大乱将于何时?”
“瞻箦!”
“然也!”
“不成?”
一声沉喝,将二人目光复聚,刘浓笑道:“浩大银河,窜改莫穷,你我合法当时,常胜将军不言勇,吴王伏薪足可期。若逢时,有军制北,控胡人南下;若逢地,有军存历阳,有军扼丹阳,两军互为倚角,衔其首,不令其进;再有一军北来,一军南插,共刺其背。当时,诸君再观,将以何如?”
闻言,袁耽与刘浓聚目相注,凝睇一阵,袁耽一拍大腿,喜道:“然也,此银河之状,恰若尔今之南北。季野所指,正如历阳,瞻箦觉得然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