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亲……”
刘氏出自沛郡刘氏,自是见过很多豪华之物,但也被面前所见震惊,半晌说不出话来,很久,方才喃道:“柳儿,这,这像是皇家之物,柳儿从何得来?”
“咦……”嫣醉惊咦出声,嘟着嘴巴欲言,夜拂暗中掐了她一把。
嫣醉欲同往,看了看自家小娘子,杨少柳轻声道:“想去玩,便去吧。”
刘氏道:“并蒂莲花,任挪一枝都不美。”
刘氏回顾,眺望西窗,但见窗影若剪纸,模糊成双。浅浅一笑,拍了拍嫣醉的手背,轻步走向中楼,心若浮沉,含笑安然。
强忍着,迎目直视。此举正若图穷匕现,不成避,不成怯,华亭刘氏与杨氏可否融于一起,便在彻夜。他的事,杨少柳尽知,杨少柳之事,他却涓滴不知,这面纱,该揭了!
“曹妃爱,见过刘郎君。”
杨少柳执笔缓书,目光投于左伯纸,声音略冷:“依汝之名,吴郡中正考核时,不难夺其翘首。倒是扬州八郡齐聚,怕是家世阀阅一项,不免为人诘诟。我浮海于外时,将汝往昔所作之诗文稍作清算,再择了些雅趣,合编成一卷,汝可持之,或借阅老友,或呈奉名流,想必有所助益。”
刘浓一怔,缓缓侧首,望向西楼。但见一轮弯月,衔角……(未完待续。)
刘氏却越看越喜,忍不住的一声娇笑,笑得杨少柳眉梢一颤,落笔于纸,乱染一团墨。
“呼……”
刘氏总算从琳琅满目标辉光中醒过神来,不过她也晓得,柳儿每年出海总会带回些希奇古怪的东西,从何而来?儿子从不过问,她当然也不会问,那明珠与头饰是个女人便喜好,刘氏自也不例外,心中胡乱一阵合计,也不知想到甚,笑得越来越美。
恰于此时,廊上传来嫣醉的声音,以及木屐敲楠那清脆的响声,杨少柳情不自禁的呼出一口气。
“嫣醉!”杨少柳与夜拂齐嗔,嫣醉吐了吐舌头。
杨少柳微微一愣,歪着脑袋细心一瞅,可不是嘛,此砚名唤:落梅映潭,乃是外洋奇珍。砚台上方,蜿蜒曲探一枝老梅,老梅坠瓣,落得潭中三两片,荡笔于墨时,恰若临潭扫雪。
亦不知过很多久,或许一瞬,亦或冗长累世。
声音冰冷,冷香煞聚,一截丝巾飘落面前。
“何事?”
左手在颤抖,怎生也压不住,吐气、吸气,纳气于海,沉沉抹过左手背,抬目视之?亦或……
杨少柳笑道:“娘亲且看细心了,此物乃是外域神乌,并非凤鸾。”说着,见刘氏的目光陷在锦盒中,便对红筱夜拂点了点头,二婢当即闭了锦盒,捧着物什迈步出外,想必是去寻巧思了。
月满西楼,飞檐斩角。
言至此处,抬目悄悄看向杨少柳,只见劈面的女郎凝眉作川,闪现在丝巾外的半张脸已若冰雪,不着陈迹的抹了左手,举头道:“故而,刘浓便将阿姐易名上报,注入籍谱。”言罢,眼观鼻,鼻观心,静待杨少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