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!”
渔者点头笑道:“郎君误也,此诗非我所作,乃是昔日,华亭美鹤路过白云山拜访清风老道时所为。”
不知不觉间,她的笑再不与平常一样,而目光却转向了亭中。
侍婢掩嘴惊呼:“呀!郎君落水啦……”
此琴,相如持之,美鹤持之,当为百花开尽,我犹傲雪。(未完待续。)
案上之琴,通体如墨玉隐泛幽绿,琴身流转似水,乃取桐木与梓木精华所制,在其一角铭有暗纹:‘桐梓精华。’此琴原为汉时梁王持有,司马相如作《如玉赋》换之。而后几经展转,此琴落归于汝南周氏之巢,为周顗敬爱之物。
……
旬日余前,重九之时,雅士俊颜再聚于巅,鼓起之时,谢裒邀刘浓鸣琴,刘浓原有的焦尾烂桐琴已偿还周札,无琴可凑。故而,周顗当场便将保重的《绿绮》借于刘浓,刘浓持《绿绮》凑《梅花三弄》,一曲震惊四座,尽显梅花之芳香、凌雪而傲霜。周顗乃知琴之人,仰天抚须长叹,为音所触而难以本身,遂将琴赠送刘浓。
“仙嗡……”
“嘶嘶……”
绿萝端着双手,谛视案上的琴,问道:“小郎君,这琴真叫绿绮么?”
杂草与波折将袍角扯破,他却浑然不顾。一心只顾观鹅,若再不快些,指不定如许的奇态便再难复见,岂不悔之晚矣?
“瞻箦,路人皆知也!”
山阴之秋愈来愈浓,便是道旁的柳树也不复春夏之嫩青,仿似沉默老去。待得秋风悄起时,千丝万缕摇摆,尽作金黄缨络。
墨璃嘴角微弯,眨了两下眼睛,答道:“杨小娘子,定是极美的。”说着,见兰奴似显不解,便轻声道:“莫要再问了,碎湖不准私议杨小娘子。”
墨璃细声的说着,眸子越来越亮,嘴角越来越扬,洁白若玉的脸庞上带着满满的高傲,心想:‘不数不知,一数之下,我们小郎君真的好了不得呀……’
“郎君,莫急。莫怕……”
温馨了!
王羲之奇道:“高人何故自谦也,若非胸不挂物,怎可做得此诗!”
琅琊王氏?大将军王敦!渔者神情惊诧,身侧又有香风燎动。美丽的侍婢捧着乌衣,掩嘴娇笑而过,碧萝裙漫着青草,声音宛转似嘤啼:“郎君,何不换得衣衫,再行拜访。”
“罢了!”
武曲喝道:“郎君。小人获咎了!”捏起拳头。
王羲之抖了抖浑身湿透的袍衫,恁不地见道旁有渔夫扛着鱼杆颠末,斜长的卧蚕眉一挑,眼睛突然一亮,几个大步追上渔夫,指着河中鹅群,笑问:“敢问渔者,可知此鹅乃是何人所养?”
河水绽幽,清澈见底,一群白鹅正俯仰戏水,时尔挽颈梳羽,倏尔挥翅踏波,更有甚者引颈高歌。当此时,红顶、赤足、雪身相互衬映,来往姿势各作分歧。
琴音清扬如流溪,美郎君暖和的目光与兰奴一对,刘浓微微的点了点头。兰奴眨了一下淡蓝色的海,面上竟微微一红,指尖传来一下刺痛,心中却平增一份安宁。
“咕咕咕……”王羲之又喝了几口河水,心慌意乱之下乱抓乱抱,死死拽住武曲不放。
“啊……”
墨璃笑道:“蔷薇是我们华亭刘氏的标记,杨小娘子却极爱海棠,小郎君幼时的衣衫都是杨小娘子在筹划摒挡,是以日子久了,小郎君的衣衫都是绣暗海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