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越眉梢一沉,问道:“沦陷山中?几时?”
碎湖快步入内,绕屏风时走得太急,几乎带倒屏风一侧的烛台,来到近前也未见礼,嘴唇颤抖着,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。
……
“且听真!”来福在楼下吼道,他一吼,身侧按刀矗立的白袍尽数随吼:“且听真!”雄浑的声音砸了出去,直扑雪中,荡至院外,将上千人震住。
“胡言!”
稍徐。
碎湖道:“小郎君,至今未归!”
“是……”
来福喝道:“速速接令!”说着,按侧重剑,退后三步把住门口,随后环顾罗环、高览、曲平、胡华等人。罗环等民气中一沉,华亭刘氏仅小郎君一支,如果……必将大乱!心机混乱之时,世人迎上来福与碎湖的目光,一时无声。
……
碎湖接过夜拂递来的茶,囫囵的一口饮尽,好歹将堵着的喉咙顺了顺,深深吸进一口气,跪在矮案前,颤声道:“小娘子,小郎君至今未归,碎湖找了半日也未见着。”
桥然本有些凝问,但客随主便,见不着刘浓只好跟着刘氏再回中楼。
“碎湖阿姐来了……”
碎湖嗔道:“小妹,你不去服侍主母待客,藏在这里做甚?”
刘氏站在中楼的廊上,心中惴惴难安,在她的身侧,巧思、留颜、研画、雪霁四婢环围,在她的楼下,一群白袍束着甲,带着刀,矗立在风雪中。
李宽踌躇道:“这,阿……”
晴焉比划动手指,乱七八糟的说道:“我家小娘子追兔子,兔子跑,刘郎君,刘郎君追去了,一向,一向未回……”
李越双肩一颤,微微倾身,想了想,沉声道:“三个半时候,满山皆是华亭之人,此举定非仇家所为!他有一身本领怎会沦陷?如此一来,想必他定是难以自主,方才沦陷某处不归!而这般泼水即作冰的天,怕是……小娘子,怕是华亭刘氏将变、将乱,我们理应早做绸缪,莫若……”
“小娘子来了……”
杨少柳娇声道:“命李宽带五十人,着甲挎刀,三十人镇守庄中,二十人锁道,不准收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