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燕帝都面色微变,眉心紧紧拧了起来。

此时还未正式开席,碧水汀中,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谈笑风生,夜风中飘零着委宛动听的琴音,如梦如幻,缈若仙音。四下寻去,却又不见操琴之人,只闻袅袅琴声。

祈墨端坐于席间,漂亮的脸上没有甚么神采,眸光凉薄如水,浑身高低透着没法言喻的华贵尊崇之气。坐在他中间的祈浣儿倒是听得津津有味,手指在桌上悄悄和着拍子。

白茗身穿一袭乌黑纱裙,柔嫩的裙裾拖曳在身後,新月一样流光熠熠,恍若浮雪,行时云雾绕衣衿,步步莲生青锦,

祈浣儿听完,笑了笑,拖长了声音道:“是吗?”

高湛上前一步,垂首恭敬隧道:“回陛下,五公主从猎场返来以后身材略感不适,恐怕没法列席本日晚宴。”

本日晚宴,底子没有派人去桐花宫请她,她不成能会来这里!

甚么!?

听了燕帝的话,在坐的人大多都一脸迷惑,除了少数已经猜到了大抵的人。

本日晚宴从一开端就这般费经心机,陛下看来的确是想将七公主白茗选作与晋国联婚的人选。

席间在坐的其别民气里也是惊奇不解,纷繁扭头看去。

*****

梁太后凤眸微弯,涓滴不恼,乃至还笑了笑:“哀家服了药睡了一觉以后,感觉身子利落多了,便来凑个热烈。如何,陛下不欢迎哀家?”

虽是疑问,但语气却显得并不如何在乎。

本日燕帝在此设席,特地接待晋国太子及公主殿下,列席的尽是皇室中人,没有旁的外臣,算是家宴。因此场面不大,但胜在氛围温馨和乐,倒别有一番滋味。

半晌后,凉亭内缓缓走出来一名妙龄少女——恰是七公主,白茗。

祁墨悄悄地听着,一语不发,自顾自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唇角微微勾起,暴露一丝略带讽刺的弧度。

高湛挺直了背,张嘴正要说话,就闻声一起次第接连传来内侍宫监略带尖细的声音。

那道尖细的声音拖得很长,余音幽幽飘进了热烈的宴席中,惊了四座。

寿儿素面朝天,穿戴款式简朴的衣裙,随便挽了发髻,连根珠钗都没戴。还是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,低着脑袋,亦步亦趋地跟在带路的宫婢前面,小手严峻地攥着裙摆。

“呀!”祈浣儿小小地惊呼一声,眼里尽是担忧,孔殷地问:“抱病了?严峻么?要不我去看看她?”

梁太后本日可谓盛装打扮,一袭红裙巧夺天工,被宫女托著裙摆,金丝凤凰的羽翼新鲜的仿佛要振翅而去,尾翼的每一丝羽毛都纤毫毕现,沿著曳地的後摆蜿蜒垂下────如许夺民气魂的富丽绝美,将在场的所丰年青貌美的宫妃都显得黯然失容。

祈浣儿瞥见寿儿,眼睛一亮,喊了声:“五公主!”

高湛忙道:“不严峻!太医已经去看过了!”

燕帝眸光微沉,视野从祈墨身上不着陈迹地扫过,转头问高湛:“甚么时候了?”

入夜,天空里凉凉薄薄的一片玉轮,湖畔的白玉石台上波光泛动,宫灯摇摆。

燕帝绷着脸,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,沉声道:“太后谈笑了。”

就在这时,碧水汀外有内侍宫监尖着嗓子喊了声:“五公主到——”

梁太后入坐以后,扫了一圈在坐的人,在瞥见祁浣儿身边的空座以后,眸光顿了一顿,悄悄一哂,暴露意味不明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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