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妙绣避而不谈,顿了顿,只问:“慎姨娘……想必……已经收到妙之的家书了吧……”
“家书?”慎氏有些惊奇,皱了皱眉,“甚么家书?”
“你!”慎氏顿住,而后满脸笑意,嗔道:“奸刁!”(未完待续。)
“红色的大氅,就是妙之……就是妙之!”淳于妙绣诚惶诚恐,吓得连连拉扯姜岐的衣袖,姜岐见她这般,倒是愈发讨厌,蓦地拂袖,一把将她推开,淳于妙绣正站在废墟上,本就站得不稳,这下便是一个踉跄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淳于妙绣被他又是推攘又是掌掴吵架,她自小到大,又何曾受过这等委曲,她心中虽有怨有恨,倒是有苦不能言,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。
“家书……”姜岐怔怔,一时候也想不出个以是然来,可为了脸面,嘴上始终对峙鬼神之说乃是无稽之谈,是以斥道:“那封家书定是有人仿照妙之的笔迹,用心送返来唬弄你的!”
淳于妙绣微微一愣,回道:“实在……实在也没甚么,就是说她已经安然到达营丘祖宅了,要慎姨娘放心。”
说罢展开眼,垂眸看了女尸一眼,而后便回身拜别。
淳于妙绣闻言抬头望着姜岐,瞥见他目中那一丝丝惶恐,不由解了恨,嘲笑出声,言道:“表哥怕了?”
姜岐望着她,斥道:“你喊甚么喊!大惊小怪,你们这些女人,如何就这么矫情,不过就是具尸身罢了,至于吓成这副鬼模样?!”
淳于妙绣被她吓住,怔怔的看着她,慎氏亦是有些手足无措,问道:“汀月?你……你这是做甚么?”
慎氏听言反倒是愈发猜疑了,想这淳于妙绣,但是向来不待见她的,现在又如何能够如此美意。
汀月扭头,瞥见淳于妙绣已走远,这才自袖中取削发书,递给慎氏,言道:“慎姨娘,蜜斯的家书在这儿呢。”
姜岐顿时感觉脸面全无,当即辩驳,斥道:“怕?笑话!我姜岐何时怕过,且不说鬼神之说皆是虚无,就算真的是妙之返来索命,那我也自有对于她的体例!戋戋一个女鬼,底子不敷为患!”
她说罢也不等慎氏回应,立马回身而去。
淳于妙绣刚才心机并未在此,忽听汀月提及她,自是一惊,这才回过神来,却见慎氏正看着本身,问道:“五蜜斯,敢问妙之命人送来的家书上,到底写了甚么?”
他说话间虽是凶恶,可颤抖的声线中却清楚也略带惊骇,他清楚是怕了,如此之举,不过是在粉饰内心的不安罢了。
说罢狂狷一笑。
淳于妙绣颤抖着身子站起来,看着姜岐,泪流满面的说道:“她死了当然是好,可那封家书呢?那封家书是她亲笔,她身后化为厉鬼返来找我们报仇了,那封家书就是个开端,她在奉告我们,她要返来找我们报仇了,表哥,如何办?如何办!”
话音落下,正巧汀月从内里走出去,瞥见淳于妙绣在此,内心头格登一下,又闻她所言,顿时发觉了不对劲,是以赶紧跑过来,跑到慎氏跟前还未站住脚,便立马跪下了,哭着呼道:“慎姨娘!”
待淳于妙绣也走远,汀月这才从不远处的树后暴露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来,远了望着淳于妙绣踉踉跄跄的跑了,内心头这滋味儿当真叫一个“爽”字。
慎氏听罢,内心头虽有不悦,却总归不好说甚么,毕竟家书已落尽锦鲤池中,她总不成能叫汀月下去捞啊,这四月天,池水还凉着呢,再说,即便家书当真捞上来了,上面的字,怕是也恍惚得看不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