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天正见是儿子,长叹一声,和他一起出了崇政殿,看看摆布无人,小声要把周恒的意义说了。刚提了个头,唐伦便道:“这件事我早就晓得了。”
欢乐在内里又唤了一声。
只见床帐乱摇,间或传来女子短促的惊呼声,间或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。声音时断时续,不知不觉变成男人粗重的喘气声,女子委宛的呻/吟/声。床帐如海上的小舟,在暴风暴雨中急剧动摇。很久,声音垂垂低了下去。
两人刚走到金水桥边,小内侍追上来道:“小唐大人请留步。皇上口谕,宣小唐大人谨身殿见驾。”
一阵吃吃的笑声自他怀里传来,随即他被推开。崔可茵似笑非笑瞟着他,道:“晓得弄疼我就好。”
唐天正呆在当场,如何天子就是不明白他的苦心呢?
此人真是太可爱了。崔可茵又气又急,抬起另一条腿,朝他踢去。
因抚恤羊角堡罹难者有功,周恒已升唐伦为吏部郎中,正五品,从七品翰林升为五品郎中,算是连升四级了。十九岁的郎中本朝中绝无独一,说他出息似锦实不为过。
三人一齐大笑起来。
崔可茵躺了半天,见周恒没有再涎着脸凑过来,觉得他睡了,刚想偷窥,俄然脚底痒痒的。她仓猝把脚一缩,脚踝却被紧紧抓住。
“当今之计,唯有逼他造反。”唐伦一针见血道:“只要他反了,我们才气举兵平叛,要不然皇上难堵天下悠悠之口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周恒说着,亲了亲崔可茵的额头,道:“你睡吧。我去上朝了。”
唐伦看他神采便知贰情意,笑道:“唐家后继有人,父亲该欢畅才是。”
周恒握住她的脚踝,不断轻搔她的脚底。
孟先生抚掌称妙,又把唐伦战略中的几处细节完美了,道:“皇上只须静等楚王忍耐不住,反了便可。”
明天早朝的事儿比较多,周恒措置完,已近中午。他看了看沙漏,想快些回安华宫和崔可茵“计帐”,没想到唐天正有本要奏,倒是收到齐王周茂要求进京祭拜至安帝的折子。
内里传来五更的梆子声,欢乐定时在门外道:“皇上,该上朝了。”
周恒吃痛,无声地笑了,道:“等我返来,再找你计帐。”
周恒点头道:“朕也作此想,唐卿可有奇策?”
每次崔可茵都被折腾得滩软有力。周恒珍惜她,让她不消起家服侍换衣。明天环境又有分歧,两人角力。最后当然是周恒赢了。崔可茵先前奋力抗争,花了好大力量,周恒的行动又用力了些,此时除了喘气。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周恒气得不轻,道:“此事容后再议,退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