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莲生嘴角勾出嘲笑,官家真是老胡涂了!南北内乱虎视耽耽,朝廷浑家心惶惑动乱,都城地动,江南水患,北地已经三个月滴雨未下,他竟然还要捧出个牙牙学语的奶娃娃,这是要自掘宅兆吗?!

“已经回府了,明天……三七,”顾寺人谨慎的看了眼官家,顿了顿,谨慎翼翼的接着道:“进上的炊火造价高贵,就是六折也是一笔巨款,燕王府一贯寒薄,若要买下这些炊火,只怕得卖掉一多数庄子、铺子才够。”

“不必了,这是我……”

“端木华倒是风雅,”官家这句话里透着无数意味,顾寺人偷偷看了眼官家,腰不由自主的往下又弯了弯。

出了府门,转过巷口,面前一片繁华,竟仿若那园地动已经畴昔好久很悠远了。

官家悄悄‘嗯’了一声,阴沉沉问道:“燕王在那边?”

“你们也来了。”没等端木莲生说话,燕王先开了口。

宣德门下的子民跪成一片,燕王动了动,却只是往暗影里靠了靠,端木莲生看着燕王,顿了顿,拉着李思浅也往暗影里挪了挪,笔挺的站立着抬头看着宣德门的那三人。

端木莲生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,揽着李思浅往中间靠了靠,没多大会儿,宣德门上灯光大亮,欢庆的乐声响起,官家和往年一样,神采奕奕的呈现在高高的宣德门上。

“秦娘娘爱看炊火?”李思浅喃喃了一句,她有些明白了。

“你一小我?嫂子和侄女她们呢?”端木莲生带着笑,腔调轻松。

“大爷在前面。”端木莲生捏了捏李思浅的手低低说了句,李思浅顺着端木莲生的目光,前面不远的一处暗影中,站着一身黑衣、负手而立的燕王。

“我晓得。”端木莲生打断了燕王的话,往四周扫了扫,燕王垂下眼皮,没再发声,只大步往前走的很快。

上元节的风俗,女子着白,男人则吵嘴皆可,燕王这一身暗黑,倒不高耸。

“我来看看。”燕王没答端木莲生的话,负手转头又看向宣德门,那儿是官家每年接管万民朝贺、与民同乐的处所,本年这个上元节既然装点的和往年无异,看模样本年的与民同乐也要与往年无异了。

“我走了。”燕王俄然收回目光,回身就走。

李思浅被端木莲生牵着走近,看着几天工夫就瘦了一圈,老了十年的燕王,内心一阵酸涩沧桑,这是个不幸人。

宣德门下的万岁声比往年整齐:“陛下万岁!万岁!千万岁!”声音未停,紧挨着又是一样整齐有力的喝彩:“太子殿下千岁!千岁!”

“去城外?”端木莲生拉着李思浅,紧追一步问道,燕王‘嗯’了一声,端木莲生伸手揽在李思浅腰间,部下用力推着李思浅赶上燕王,“一起去吧,恰好,我要带浅浅看炊火。”

“我晓得。”李思浅忍不住暴露笑意,“你放炊火给我看,人家要弹劾、要说你,最多也就是行动不检,如果燕王……秦娘娘的丧事,官家有明旨,唉,娘娘的丧事,除了棺椁,别的,跟死个杂役宫人有甚么别离?也难怪燕王悲伤。”

官家身后,几近紧挨着的,是看不清甚么神采的太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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