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爷不过踌躇了一瞬,就利落的点头承诺了,他方法的是河工差使,今后和工部打交道的时候多着呢,他可不怕他赖帐!
真是无聊之极!
许是因为这个,外翁才把这些事交代给阿浅。
端木莲生向来不睬会林王妃筹措的所谓庆功会,她会给他庆功?真是笑话!
“是是是!”秋万年连声承诺:“这一万银子,烦请老爷先写个借单,再随便押个物件儿,这就是个过场,等河工差使一下来,小的连这借单带余下的两万银子,一起交到老爷手里,半天都不敢迟误。”
客岁!端木莲生脚步顿住,客岁的庆功会上,她扑倒在他脚下,端木莲生嘴角挑出笑意,真是个鲁莽的小丫头,他当时只看着她眼熟,竟然没认出来她!
李老爷伸手就要抢,秋万年比他利落多了,一把按住银票子拉到怀里,看着李老爷眯眼笑道:“只是,得请老爷写个手条儿给小的留着,这不是小数量。”
李思清拉了拉斗蓬,微垂着头,回身进了院门,沿着游廊快步往上房归去,不晓得外翁到底如何筹算的,又安排了多少人给阿浅,阿浅的手腕……唉!李思清叹了口气,他和阿明虽愤恨阿爹的无情不慈,可内心到底还念了几分生身之恩,可阿浅……这也不怪阿浅,她平生下来,就算是个没爹的孩子。
端木睛写给姚章慧和李思浅的贴子一送出去,端木守志就晓得了,到庆功会之前的这两三前,他的确象过了一百年那么长,恰好这份焦心期盼又无人可说。
谈大眨了眨眼,干脆的躬身承诺一声,垂手退下了。
“拿一段河工,虽说在老爷不过是举手之劳,可毕竟老爷得举举手不是,这差使老是没下来。”秋万年陪着小意解释。
“有话痛快说!”李老爷盯银票子盯的眼睛生疼,可又舍不得移眼,急的声音都高上去了。
姚章慧不得不去,哪会不拖上李思浅,所谓有难同当么。
算了,从速把银子拿到手,每天被一群要帐伴计缀着,他的脸面都要丢尽了!
“我晓得了。”李思清温声止住谈大的话:“无妨,你辛苦了,明儿寻大奶奶领五两银子,老爷那边不消盯了,好好歇几天,放心过个好年吧。”
“押个物件儿?”秋万年回身就拿来了纸笔,李老爷提笔一挥而就,到最后要写押的物件儿时,李老爷卡住了,值一万银子的物件儿,他好象真没有。
“嗯?”李老爷死盯着银票子移不开眼,极不耐烦的‘嗯’了一声算是问话。
本年的庆功会和往年一样,之前的繁忙是林王妃的繁忙,当天的热烈也是林王妃的热烈,至于庆功会的泉源--端木莲生则冷酷的视而不见、听而不闻。
“押不押东西,爷还能赖了你这帐?”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能押的东西,李老爷烦躁了。
秋万年送走李老爷,从怀里摸出那张押上了柳姨娘的借券,笑眯眯看了一遍,又看了一遍,细心折好收起,袖动手,沿着华灯初上、热烈非常的街道一起逛畴昔,绕过几条热烈街道,进了黄大掌柜那间两进小院。
李老爷脸上闪过层怒意,想要摔了笔再痛骂秋万年一顿,可一眼正瞟在那叠银票子上,垂下了眼皮,象这老货说的,这借券也就是个意义,等他跟宋亲家说一声,拿到份河工,这借券就能带着两万银子一起返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