撤离几万人丁,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工程。这么多人的家业都在这里,崔耀祖上嘴皮一碰下嘴皮,就要他们分开故乡,又谈何轻易?
听了这话,韩福财已目瞪口呆!
莫非崔耀祖就没有想过可骇的结果吗?
“我先是动员城中的士绅大户,如果他们不肯意服从撤离,我就先灭门再抄家,我老崔还就不信了,莫非搬场比掉脑袋还要困难?”
第一百二十六章 胆小包天
府衙内里的侧墙上,挂着两排木笼,笼中全都是方才砍下来的人脑袋。鲜血已经凝固方才开端腐臭,引来一大片绿头苍蝇,隔着这么远也能嗅到那股浓厚的腐肉味道。
如果把他调过来,凤阳如何办?如果凤阳失守,颍州可就伤害了!
刘春生?他不是驻守在凤阳北部的五河一线吗?
“这是定鼎乾坤的一战,如果赢了就是个合座喝采的局面,如果输了……那就甚么都不要说了。连李吴山那小子都说出了死在扬州的豪言,还在乎个鸟的凤阳颍州!”
面对韩福财的激烈不安,崔耀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嘴脸,呲着大龅牙哈哈大笑:“不但仅只是你们这两个队,李吴山……李帅临走的时候还给我留了一个队的兵呢……”
时下气候已暖,几千具尸身颠末暴晒以后早已败北,尸臭的味道满盈全城!
这本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号令,但韩福财很快就发明底子就不是那么回事。
仪真间隔扬州不过六十多里的模样,如果清兵杀过来,别说是防备了,这点人手连保护治安都不敷呢。
真正让韩福财感到震惊的是崔耀祖的胆量:处所上的士绅大户很有能量,具有仆人和私兵的不在少数。崔耀祖手中以后一百多号大旗军兵士,就敢这么干,万一那些士绅大户和他公开对抗,可就糟了。
这么大的一个都会,只要三个小队的兵士,满打满算都不到五百人,的确空虚的可骇。
“他们不敢!”崔耀祖不屑的说道:“他们不晓得我的秘闻,觉得我把握着很多军队……”
“这不是有你嘛!”崔耀祖大笑着说道:“你带来了两个队的战兵,我手头上另有一个队,再让那些个随军的民夫穿上我们大旗军的皂衣,如何着也能凑出一千多号人了。装一装应当是充足用了!”
仪真固然不大,也有十余万人丁,为了遁藏烽火固然有很多死走流亡的百姓,但是现在还是有七八万人的模样。仰仗两百多不到三百人来驻守如许的一个都会,的确没法设想。
对此,崔耀祖故伎重施,又一次利用了血腥的搏斗手腕。
“一个营的战兵?你想的美。”崔耀祖用一根细细的草棍儿用力的剔着牙缝,眯缝着如同鼠目般的一双老眼:“就这一个队的兵士,还是我好说歹说才留下来的呢。这一回,为了驰援扬州,我们的李大帅已经号令刘春生部前来声援,又如何肯在这里留下太多兵力?”
紧接着,崔耀祖又自行其是的公布了一道“法律”:统统住民必须尽快撤离,如有耽搁者,严惩不贷。
仗着霸占仪真的余威,披着大旗军的皋比行搏斗之事,玩儿的就是虚张阵容。但这类把戏不成能长时候的玩下去,用不了多久这里的人们就会看破崔耀祖空虚的本质……
韩福财只带着两个队的人马,拢共只要两百六十多号人。
让那些个推车运送的民夫穿上大旗军的戎服,乔装改扮成为兵士的模样,在持续镇住仪真城的同时,强行安排百姓渡江南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