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梁连连点头,听他说得句句在理,不由对这老寺人刮目相看。
一侧刘公公问道:“如何了,许兄弟?”
许梁听得刘公公的脚步声响,再过一会,再无动静,猜到此人多数是躺下了。许梁苦笑不已,心中对这刘公公的身份更是猎奇得紧。
许梁哈哈大笑。“公公,许某即便是出去了,有机遇定会返来看望你老的。”
“其一要会干。许兄弟尚年青,无甚根底。想要获得上官的赏识,似你这等六七品的芝麻小官,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是看不上眼的。若要入得大人们的法眼,你就得会做事,做出政绩,做出彩头。想方设法地让上面的大人们脸上有光。如许一来,大人们内心舒坦了,看你也就扎眼了,你这机遇便也来了。”
许梁喝了两口凉水,道:“没事,做了个怪梦。公公,现在是甚么时候了?”
校尉嘲笑一声,“去那里?你是犯官,咱锁了你去,天然是去受审了,难不成还请你吃酒?”
刘公公右手虚点着半空,很有点指导江山的味道,“我们这大明朝的大人们,最是虚假。既当婊子又想立牌坊,许兄弟鄙人面做事,可要不时想着让上峰对劲。”
刘公公隔着牢门朝许梁喊道:“许兄弟,把稳哪。记取,甚么也不要承认!”
一侧刘公公道:“许兄弟,那常阿四与你又嘀咕了甚么?”
许梁苦笑着,见那桌上的油灯暗淡暗淡的,便调亮了些,又怔怔地想了回梦里的景象。
许梁早就猜到这位刘公公定是有大来头的人,闻言顿时神情一振,感激隧道:“公公请说。”
许梁笑道:“公公,你我订交莫逆。许某能够安然走出这该死的牢房,公公当欢畅才是。为何可惜?难不成公公巴不得兄弟我一辈子呆在这暗无天日的樊笼当中?”
当头的校尉朝许梁高低打量一阵,点点头,挥手道:“带走。”
两人闲话一阵,刘公公道:“这些日子承蒙许兄弟照顾,咱家顿顿有酒有肉的。眼看许兄弟就要走了,咱家两手空空,也没啥好馈送的。思来想去。便叮嘱许兄弟几句话吧。”
当晚,许梁迷含混糊间竟然做起了梦。梦里又回到镇原县,正在升堂问案。县衙大堂里两排衙差畏敬地摆列摆布,县丞黄道周谨慎地陪坐一旁,堂中一白衣犯人低头跪着,披头披发,看不清面庞。许梁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,抽出案台上令签朝堂下扔去,大喝一声:“拖下去,斩!”便有衙差上前,押了那犯人便走,未几听得堂外一声惨叫,便有衙差用盘子托了个血淋淋的人头出去,呈到许梁面前,道:“禀县尊,犯人已伏法!”许梁呵呵一阵笑,朝看首级看去,只一眼,便惊叫起来。
刘公公见过道里没人了,便感慨一声,说道:“许兄弟。咱家看本日这风景,你怕是不日便能出得这诏狱了。咱家与你坐席长谈的时候也就未几了。可惜啊可惜。”
便有校尉上前,将许梁两手用铁链锁了,推着许梁往牢门外走。许梁惊道:“校尉,我们这是要去那里?”
不久,铁门声响,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。
许梁起家,走到门边,惊奇道:“我便是许梁。”
再朝四周看去,见还是在锦衣卫的牢房里,许梁暗道本来是虚惊一场,坐了会便感觉口渴难奈,起家找水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