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对徐千户抱拳道:“徐大人,许某治家无方,那铁管家乃是跟从许某一块长大的儿时玩伴,对许某豪情甚深,担忧许某路上出乱子,这才私做主张,要一起护送许某进京。不过徐大人放心,没有我的指令,他们不敢乱来的。”
一起无事,二十几日过后,都城高大的城墙便遥遥在望。宽广的官道上行人,马车渐多,偶有背着小旗的信使在道上奔驰而过。
校尉们见许梁没出甚么大事,都轻松下来,扶着许梁上了岸。
许梁见徐千户这几日脾气越来越差,晓得关键地点,在又一次投宿住店以后,求了一名熟悉的锦衣卫校尉给铁头带了口信,当晚铁头便带人来到堆栈里,笑嘻嘻地给每位锦衣卫校尉手里塞了一千两银子,又给徐千户房里送去了五千两银票,再从徐千户房里出来的时候,徐千户便脸带笑容,竟然站在二楼过道护栏边,目送铁头下楼。
而后一起上,徐千户带着的锦衣卫在前,铁头带着的青衣卫在后,就这么相隔百来步,不远不近地缀在马车后边,锦衣卫赶路,青衣卫也赶路,锦衣卫停下来歇脚,青衣卫也停下来歇脚,锦衣卫投宿住店,青衣卫也找店住下……
许梁两手甩着头发,将水珠甩干,闻谈笑道:“我说过了,落在锦衣卫手里,再如何折腾也是自讨苦吃。许某别的本领没有,就是特别看得清情势,特识时务。”
许梁赶紧点头谄笑道:“那是天然。瞧徐大哥你这话说得,不是寒伧我吗?我对锦衣卫那是绝对信赖的。但是我信不过那些想要谗谄我的人。自镇原到都城这一起山高水长,路途悠远,难保那些人不会出甚么幺蛾子,半道上来谋人道命。许某正值丁壮,如果是以英年早逝岂不冤枉?嘿嘿,这些人跟着,只是担忧许某的安危,对锦衣卫可毫不敢有甚么不敬之意。”
“朋友,自平阳出城后你们便阴魂不散地跟了我们一起,”徐千户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名边幅毫不出众的方脸男人,说道:“劝说你们一句,别再跟了,不然,会死得很惨的。”
徐千户见状心中急跳,瞪目结舌地看着铁头。其他锦衣卫也很严峻,明显对方也是有备而来,那端在手上的手驽即便机能上比不上锦衣卫的特地装备的劲驽,但两伙人这么近的间隔,一轮齐射过来,本身等人哪另有命在?锦衣校尉们便看向徐千户,严峻地等他拿主张。
方脸男人咧咧嘴,伸手鄙人巴上一抹,将那粘在上面的髯毛抹掉,朝徐千户拱手道:“久闻锦衣卫的威名,本日一见,公然非同普通。鄙人乃是镇原知县许梁府上的管家,镇原城里的人都叫我铁管家。”
铁头指着那一排正对着本身的劲驽,嘿嘿直笑:“徐千户说得是。不过徐大人大可放心,铁某可没有从锦衣卫手里抢人的设法。我也只是担忧我家少爷这一起上被歹人算计,这才一起跟着,万一出事也好有个照顾。至于徐大人所倚仗的劲驽嘛,提及来真是不美意义,这玩艺儿咱也有。”
徐千户看向许梁的目光模糊地便有些不善。
次日,锦衣卫联络上本地官府,配齐了马匹,马车,便接着上路。步队走出平阳府境的时候,徐长青猛地叫停了步队,回身朝身后看去,便见一队约摸四十骑的青衣劲装男人,青衣胸前绣着云纹飞鹰图案,肩搭青披风,腰挂佩刀,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,为首的一人四方脸,大浓眉,下巴上一大把髯毛,神采微黑,沉着地扬起左手,喝住了步队,遥遥地与徐长户相对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