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员外请讲。”
许梁嘴角带笑,对龙千户的心机捉摸得清清楚楚,浅笑着凑到龙千户耳边,小声说道:“千户大人这番领军出战,于驰援途中与流贼伏兵相遇,龙千户身先士卒,奋勇杀敌,斩杀流贼军首级三百余,一举粉碎了流贼伏兵声援泾州城的假想,这才让鄙人的梁军能够顺利从流贼上天龙手中夺回泾州城。千户大人当日一战,可谓是大功一件哪。”
“许大人何事烦恼?”林知县笑道。
林知县见许梁仿佛对这梁员外感兴趣,便自饮了一杯,浅笑着说道:“许大人有所不知,梁员外世居于此,传闻祖上乃是东汉义成侯梁统。”
龙千户眼睛越睁越大,听得许梁煞有其事的满嘴胡扯。踌躇着说道:“当真……有此事?”
“没甚么。”龙千户不冷不热地回道,又问:“许大人但是有事?”
“啊,啊,恰是!”龙千户黑脸一红,借着举杯喝酒的行动,深思着说辞,咕咚两声,喝了杯中酒,说辞便也有了。
酒菜散了,龙千户酣醉,被部下亲兵扶了出去。林知县又让人奉上茶水,世人闲谈一阵,许梁便长叹一声。
许梁见状,见那林知县要再说下去,忙截住话头道:“林大人谈笑了。昨日我见流贼上天龙势大,怕是早就埋伏了人手在半道上反对平凉府的援兵。龙千户来迟了定是被上天龙的埋兵拦住了,恶战了一场。”说着又转向龙千户,挤眉弄眼地问道:“龙千户,是也不是?”
泾州县衙被洗劫得一穷二白,这许梁天然是晓得的。许梁摆手感喟,一脸愁苦相。
这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。方才在南城门外世人看得清楚,龙千户部下带来的五百卫所官兵,衣帽整齐,鞋面上灰尘倒是沾了很多,那是长途行军的陈迹,却哪能看出半点与人打斗的迹像?
世人皆笑。许梁见龙千户被泾州世人萧瑟在一旁,便朝邢黄二人表示。邢中山与黄子仁会心肠举杯向龙千户敬酒。三五杯酒敬完,龙千户的兴趣被提了上来,一扫方才的愁闷神采,与许梁等三人在酒桌上称兄道弟起来。
梁隐先连道不敢,举杯喝了。
许梁听了就更加难过了,唉声感喟地说道:“老丈说的不错,本来自当如此,何如朝庭景况大不如前,别说阵亡将士的抚恤银了,放眼全部陕西省内,能够定时领饷的军队又有几支?”
这时,梁隐先手抚长须,轻咳两声,缓缓说道:“许大人,林大人,容老夫说两句。”
龙峰看许梁一眼,腹诽道:你带兵杀退了流贼,俘获战俘两千余人,立下如此军功,天然是洋洋对劲。而我受命领军来援,倒是未杀得流贼一兵一卒,待到得平凉府面见知府洪承畴,陈述说功绩满是你许梁的,岂不显得我这安东中卫的正五品千户官过分无能?
其他四名乡绅听得梁隐先如此说来,都是点头附和,当下四人各取出随身银票,当场捐募。
林知县嘿嘿直笑,惊奇地说道:“下官记得是明天一早便派人向平凉府垂危求援,千户大人在明天赋赶到泾州城外,平凉府到泾州小县的路竟然这般难走么?”
许梁又问道:“本日能够与诸位同坐一席,也算是缘份。未曾就教诸位名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