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梁都已经不晓得说甚么好了。有力地挥手让这些人各自散去,又让人带了人去安设后院,给本身那带来的近百名保护找处所安设。本身带了黄道周和黄子仁进了县衙大堂。
许梁感喟,又猎奇地问道:“黄大人,我记得你是翰林修撰,如何到了这里,出了甚么事情么?”
“县衙里断粮已经三天了,粮仓里洁净得连老鼠都不肯帮衬。再不发点粮食,衙门里的人都快饿死了。”
听得许梁终究问起这件事,年过四十的黄县丞不由气得涨红了脸,忿忿隧道:“朝中奸人当道,忠良难存。三个月前下官由福建故乡返回都城,沿途见处所官员多借朝庭征粮之机大肆贪墨,回京后就向圣上递了道折子。下官也是想给圣上提个醒,折中压根就没点名道姓。可爱不知获咎了哪路神仙,竟然就被莫名其妙地发配到这个处所来了。哎,许大人,你在建昌仕进好好的如何也到了这里?莫非?”
许梁点头,又一指黄子仁,道:“从今今后,黄子仁便暂代镇原巡检一职,巡检司的人手太少了,起码要补到四百人。”
“说。”
“呃,不是。”黄道周欲言又止,心中衡量一番,咬咬牙,说道:“下官另有件要事要禀报。”
“为甚么不补人?”许梁皱眉问道。
“去了。”黄道周道:“平凉洪大人那边也发不出饷来。”
许梁听了,半晌不出声,摆手道:“这些就不必细说了,黄大人再说说我们县衙的配置吧。”
黄道周嘴唇动了动,他想说许大人这般安排是分歧端方的,他一个小县知县,按理说是无权任命一县巡检的。但想到镇原巡检空缺日久,许大人能安排人暂代,所谓事急从权,就这么着吧。
黄县丞苦笑着点头,解释道:“三月前镇原沦陷,流贼杀进城中,烧杀劫掠。堂堂县衙重地,也被流贼烧毁大半……下官厥后又着人修补了些。”
黄县丞两手一摊,道:“不是不补人,是补不到人。”
大堂也败落得不成模样。还好案台还在,明镜高悬的牌匾尚挂着。许梁抢先坐下,黄子仁也找了把椅子做了,黄道周摆布看了看,从角落里搬过来把缺了腿的椅子,谨慎地坐稳了。
“我们县衙里没钱,就不能上平凉府去支借点?”许梁问道。
这,甚么世道!许梁暗骂不已,想了想,恼燥地摆手道:“别人希冀不上了,咱得本身想体例。如许,子仁兄,一会你去支两千两银子出来,交给黄大人,先付了县衙属员一个月的饷钱。”又看向黄道周,道:“黄大人,余下的钱你拿去把外头那座城墙给本官修好。”
衙中办差的两名书吏和七名衙差已经得讯来到前院,朝走上前来的新任知县见礼。
许梁这才愣了。镇原穷他是有预感的,可镇原再穷,它也是一座县城啊,县衙门竟然会连给官员兵勇发饷的钱都没有?这已经不叫穷了,这都已经走到死路了。
许梁还未说完,看着黄道周又道:“黄大人,你替本官留意下,物色几个识文断字的人出来,最好是有本县有功名的读书人,本官要叫他们先做点事。有品有级的就先不管,起码户房东事,一县典史这类无品级要求的官儿要补齐。哼,朝庭没人来,本官就不能本身找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