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古娄山湖边时,谢铭舟不知如何回事竟有几分忐忑,模糊总感觉有甚么不好,他一步跨进窝棚,却瞥见义真躺在床上,骨瘦如柴,瞥见师父出去,不由悲呼了一声,揭开被盖想要站起家来,却浑身没有力量,一下软倒在床前。
那义真见了师父,如同见了父母,本欲寻求安抚,却见师父如此冷酷,也不由得悲从中来,“哇”地一声大哭出来,竟是止也止不住。
到了重庆已经是半夜,谢铭舟也感受有些怠倦,他也不进城,随便找了江边一株大树,跳了上去便打坐入定。
实在谢铭舟此时也是暗自忸捏,都是自已常日对门徒催促教诲太少,过了半晌他才说道:“既是如此,我就不再多说,你本日就到那峰顶,丹法不练到天赋就不消下来。”说罢回身走了出去,义真也赶紧起家跟在前面。随后二人收了刘杨氏衣裤物品,挖了一个坑埋了,垒了一个坟包,又试着念了两遍招魂咒,却连一丝灵魂也没有,只得作罢。
他花了两日工夫,将这古娄山翻了个遍,公然山中人家也有被这牲口叼了两人去的,但现在却影踪全无,想是被它逃到了别处。
第二日他又进城给自已做了几身各色道袍,也给义真母子一人做了几件,又买了各种种子、耕具杂物,也不怕别人晓得,淡淡然自行其事,却没有不开眼的前来叼扰。
义真回到窝棚,想到常日乳母对自已的好,哭得死去活来,眼睛都肿得撑不开,现在师父没返来,乳母又死了,留下自已一小我,爹不疼,娘不爱,前面的日子还不晓得如何过,心中又悲又急,一下就病倒在床上,每天强撑着起来熬碗稀粥喝了吊命。
谢铭舟转了一圈,把那本来砍的竹木、窝棚内的一应物事连同两个窝棚一并收进乾坤佩,提了义真,便往峰顶上去,义真只见得师父提了自已后腰,在那峰壁左点右点,只吓得眼都不敢展开来看。
谢铭舟又对义真道:“昔日叫你尽力练功,你只是不听,现在还是少境,也不汗颜!如果炼气有成,怎会救不了自已乳母?就连自已也危在朝夕,你如许下去,还说甚么修道长生?不若我给你些银两,自已下山去找个谋生,也算是尽了你我师徒缘分!”
又指导了义真一番,他才下得峰来,去找湖边几户人家探听,却都说没有瞥见过老虎,谢铭舟心中发了狠,要将这老虎捉了。
谢铭舟找了一处稍平整的空位,把那竹木、窝棚杂物连同米粮净水东西种子都一股脑拿了出来,那窝棚就连形状都没窜改,好好地立在那儿。
俄然想起当初自已刚进山来的时候,听那老婆婆说过这山上有个董家寨,非常不小,自已却没有看到,便问了一下山民,才知这董家寨本来就在自已上山时那劈面山上,倒是还没找到那儿去。
不过目前倒是要先治好义真的病,不然时候久了,五脏伤得过深,保养起来也是费事,谢铭舟把义真衣服解开,暴露胸口来,在上面用朱砂画了一张驱病符,口念符咒,已把那病根散得干清干净,又变更了真气在他五脏六腑之间来回转了一圈,根基也是无碍,只要自已再行气练功,不消两日便可规复如初。
到那山也不需求多久,谢铭舟在这山脚下一看,这山中更是险要难行,不过对自已来讲,也是如履高山,施施然上得山来,远远瞥见竟然另有关墙堡楼,有两人正在那关楼上撒尿,见模糊有人上来,大喜道“这是甚么日子,竟有人自已上来送命,本日可又能开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