莽白大声吼毕,莫长荣却又是哈哈一笑,便大声回道:“莽白,你也别把话说得这般倔强。你且听好了,现在这阿瓦城,已被我军团团围住,尔等全数兵马,已是插翅难逃!本欲将尔等十足毁灭,但我家唐王,考虑到你也毕竟还是缅甸一国之主,为保全你作为君主的面子,才心胸慈悲,不肯这般不教而诛。以是,本镇此番前来,倒是确想给你一条活路,算是你这厮运气好呢。奉告你,只要你们放下兵器,放过桂王一家,全数出城投降,则我军当可放你以及城中缅兵一条活路。本镇指伊洛底河为誓,必保你性命全面。如果你们冥顽不灵,还不承诺,则定当攻陷阿瓦,全城兵马及百姓,尽皆屠灭,鸡犬不留!”
想到这里,莽白不由一声惨笑。
他嘶声喊出的一嗓子,当即有唐军兵士飞报给在阵后的唐军主帅莫长荣。
只是,唐军的话,真的能信吗?他们会不会将来又要忏悔?
不过,若要倔强回绝,只怕莽白一发狠,朱由榔一家人必难活命。倒不是,先与他来个虚应故事,先来还价还价一番。
此时现在,一向沉默无言的朱由榔,见到这口吼怒劈来的腰刀,反而有种完整的摆脱感。
若唐军真能何其性命,让他保百口人与财产,哪怕终究失了王位,尚是不错的一条前程呢。
这时,他中间的一名保护,便扯着脖子向城头大喊道:“喂!城上的人听好了!我家主将莫长荣镇长已到此地,莽白你另有何说,但可劈面讲清!”
莽白说完,一声狂叫,手中的腰刀抡了个半圆,作势就朝朱由榔脖颈处横劈而来。
“哼,你们这些进犯我缅甸的无耻之徒,我莽白好歹是缅甸国王,是东吁王朝的传承者,岂是尽弃祖宗基业,去投降本国以保性命!哼!内山谬觉这厮,为了保全狗命以及自家繁华出息,叛变国君,往投你们这群无耻的侵犯者,吾深觉得耻!明天你我在此决斗,再休提这般背主忘恩的负心之辈!他若敢来,本王也会与这厮断无情面,存亡相战!莫长荣,本王最后再问你一句,你到底是退还是不退,若不退,吾当即宰杀朱由榔一家!”
只不过,莽白已这般喊话,自已亦不成完整置之不睬,毕竟,朱由榔好歹是明朝的亲王,就在如许在世人面前,被番邦小国给杀了,实在有失中华泱泱大国的颜面。
“对,是我!”锡真凜然道:“你这暴君,弑先帝一家,无耻夺得王位,我本欲当日便要杀你,奈你兵多势众,暂不成图,才哑忍至今。现在,你已被唐军逼入绝境,却还没趁机投降,以保全城军民百姓之性命,真是可爱之极!你这位无德无能,还要把全部缅甸拖入尸山血海的光荣君主,我锡真独一悔怨的,便是杀你太晚!”
城头上的这家人,莫非,真的是桂王一家?
没想到,莽白这厮竟是这般下作,来那来投缅甸以苟活的朱由榔一家的性命为由头,来威胁自已退兵,真真光荣又可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