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宁公主陪皇上巡游踏青,没在京中,但留在驸马府的耳目很多。太子监国理政,几个成年皇子帮手,朝中派系纠交友缠,慧宁公主受宠,沈承荣的处境很奥妙。自汪仪凤上门,他就想暗里告终此事,却不敢等闲脱手。

侍卫吼呵沈妍姐弟,要摈除他们,被沈承荣禁止,叱骂了他们几句。世人的目光在沈承荣和沈妍姐弟身上游移,满含猜忌骇怪,人群中响起窃保私语声。

本来这当街纵马的少年是慧宁公主的养子,又有封号加身,难怪小小年纪就这么浮滑乖张,底子不把沈承荣放在眼里。沈妍心中酸楚,很不平衡,却又感觉解气。沈承荣在他们面前很威风,在慧宁公主眼里,也就是一条狗罢了。

汪仪凤带孩子到都城,来驸马府找过沈承荣两次。第一次,他们被驸马府的侍卫和门人拦住,底子不布告,就把他们赶走了。有亲信门人将这件事情奉告他,贰内心打冷颤、敲警钟,却故做轻松,假装底子没这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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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承荣虽说惶恐不安,但神智仍然清楚,这件事要暗里措置,不能让人看出端倪,不然就是自掘宅兆,他笑问:“你们是彬州人?家中父老呢?”

时隔两天,汪仪凤又带孩子认亲,正碰到他下朝回府。他当众说不熟谙他们母子,并斥责他们贪慕繁华,认亲欺诈,任由门人殴打他们。

一个四十岁高低的中年文士近前,说:“驸马爷德高望重,很有清名,既然他们是驸马爷的同亲,又是同姓,驸马爷焉有不周济之理?”

“多谢驸马爷美意,我们姐弟是卑贱之躯,不敢踏入高贵之地,我们就在大门口等待布施吧!”沈妍的小脸上笑容光辉,象一朵仲秋时节初绽的雏菊。

驸马府门口的人刚缓了一口气,那一人一马又飞奔而归,直入驸马府。一起奔驰,少年沉浸在我行我素的高慢中,从始至终,也没看世人一眼。

沈妍暗自冷哼,笑容去欲加甜美,她冲沈承荣见礼,说:“七年前,我父亲上京赶考,这些年一向杳无消息,传闻被强盗杀了。几年前,祖父母去世后,我们姐弟与母亲相依为命,一起乞讨,上京寻亲,却扑了空。传闻驸马爷是仗义仁厚之士,又是彬州同亲,我们姐弟莽撞上门,是想请驸马爷布施些银两。”

钱益提到“永州”二字,用心减轻了语气,沈妍内心不由一颤。汪氏家属本籍永州,虽说被削爵抄家、强谴客籍,也是永州的大户。钱益是永州人,必然晓得汪家,那么他对汪仪凤和沈承荣的故事就不陌生了。沈妍恨沈承荣,却不想把这件事闹大,若沈承荣开罪,她和沈蕴做为沈承荣的后代嫡亲,也讨不到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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