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连上请医看病,一共就花了几十两银子,我娘垫付了十几两,我记了帐。”沈妍想了想,说:“只是去金州府衙求人时,我们没银子,就把我娘的传家宝送去了,传闻那件宝贝值一千两银子,我娘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卖。”
武烈侯府贵为皇亲国戚,爵高势大,可事关太子继位,不敢等闲树敌,特别是项家。项家虽无册封,倒是书香大师,族报酬官者浩繁,弟子故旧更是多不堪数。杜大人是项家的弟子,而郑县令以武烈侯府为背景,却不敢冒昧。
一个黑影破窗而入,落到沈妍床前,蒙上黑巾,挑起床帘看她。沈妍蓦地睁眼,大吃一惊,刚要出声,一块枕巾塞进她的嘴里,大手捏住了她的脖子。
本来他不是要劫财,莫非要劫色?这回真的惨了,人家但是粉嫩的小萝莉。
孙嬷嬷咬牙痛骂:“这帮黑心肝的牲口,真是遭孽呀!亲家奶奶真是好人。”
黑影扯下床幔,把沈妍绑得结健结实,用棉被一裹,扛起来就跳窗走了。
沈妍横眉立目,摆出鄙弃公堂的架式,痛斥黄秀才,“你底子就没证据,你就是栽脏谗谄,想把他们抓起来,屈打成招,坐实了罪名。”
杨氏咬牙切齿,一副豁出去的架式,扯开嗓子,边说边骂,从王氏逼平氏嫁给黄秀才开端说,把王氏做下的暴虐事全给抖出来了。
平氏哭得高低气不接,“大哥、大嫂、二嫂,我把你们当亲人,你们……”
沈妍快速站起来,逼视黄秀才,“黄师爷,你说我家奶奶和少爷窝藏反贼可有证据?你勾搭王氏,逼我家奶奶再醮,想谋夺财产,但是人证物证俱在。”
这段日子,平氏母子看病治伤请的都是袁记医馆的大夫,药也是从袁记药房拿的。平大夫战役二舅也没登门看过,平氏也伤透了心,亲兄妹成仇了。
“供词,供词……”
“好,你去安排。”平氏叹了口气,问:“妍儿,这场官司是不是花了很多钱?”
“多谢大人。”沈妍气得心疼,却仍要伸谢,“杜大人,王氏和杨氏同谋谗谄小姑子,想谋夺财产,如果小惩大戒,如何以正风化?”
王氏浑身颤抖,仍挤出一张笑容,嚅嗫着说:“黄、黄师爷,你记错了,是杨氏说小姑子家窝藏反贼,她、她让我带她去找你说的,你如何记成我了?”
孙嬷嬷忙打趣,“这段日子辛苦女人了,对我这老婆子都照顾得很经心,对奶奶和少爷更没的说。要不等奶奶和少爷好了,我们摆酒庆贺,让女人改口。”
“退下。”杜大人斥呵沈妍,又转向黄秀才,“黄师爷,你另有甚么话要说?”
苏师爷把沈妍的状纸和杨氏的供词简述了一遍,问:“郑大人可知此事?”
沈妍补觉刚醒,传闻平氏找她,忙洗漱清算,去见平氏。
平氏母子的身材都很娇气,现在伤病交集,都与病榻缠绵难分。沈妍又是给他们配药,又是给他理疗,还要措置家务事,整天忙得脚根不沾地。混乱的环境持续了半个月,除了平慕轩的腿,别的伤病都好了,她才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