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公主,当年,沈氏与她的母亲和弟弟流落金州,贫困得志,她的母亲又得了沉痾。沈氏走投无路,卖身救母,家母感觉她孝敬,本欲买她做丫头。可沈氏花言巧语,勾引家母,家母心软,就收她给微臣做了童养媳,连她的母亲弟弟一并收留。若不是家母收留,沈氏的母亲就要委身堆栈掌柜做小,哪来本日……”
“皇姐谈笑了,朕可不是不敢获咎臣民的皇上。”
“皇上,于情于理,沈氏都应当付出徐家十万两银子,偿还徐家两成股分,这也是皇上的圣断。现在,沈氏不见踪迹,就是鄙弃朝廷,徐家拿不到银子股分是小,皇上的权威被无知小民挑衅才是大事,还请皇上早下圣旨,缉捕沈氏。”
沈妍虽是大秦皇朝的子民,她也是济真堂的大掌事,而济真堂现在则是楚国金家重点搀扶的财产。因为追着沈妍还银子股分,就查封了济真堂,这必定会触怒金家。客岁徐家人触怒了金家,慧宁公主自掏腰包赔偿,这回就能蒙混过关吗?
慧宁公主笑了笑,没表态,转向徐慕轩,问:“徐翰林,你以为呢?”
慧宁公主点头轻哼,挥了挥手,表示赵副统领退到一边。没听到慧宁公首要惩罚他,赵副统领如遇大赦,叩首谢恩,连皇上都跟着松了口气。
“有事理,详细说来听听。”
皇上点头叮咛:“快去抬九皇子,噢!抬到偏殿去。”
慧宁公主冷眼扫视庞贵妃,庞贵妃要请汪仪凤来是想让她尴尬,而她毫不在乎。局不是她所设,但她早已窥破先机,到时候看看谁更难受。
庞贵妃忙含笑施礼,“皇上圣明。”
庞贵妃很绝望,但没有体例,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,呵令宫人从速去抓药煎药。皇上和几名臣子都很焦急,但对金半两行医不敢置喙,只能等候。
徐秉熙听慧宁公主刚才那番话,感受不妙,从速看向皇上。皇上好乱来,只看大要征象,从不穷究本质,三言两语就能激起皇上的肝火。
“客岁因为索要银子和股分的事触怒了金家,闹得满城风雨,此次又是如何回事?”没等皇上说话,慧宁公主就板着脸扣问徐家人。
太病院医正忙答道:“回皇后娘娘,这还需重新查起。”
“皇上觉得这件事情该如何措置?”
御书房的正殿内,皇上和慧宁公主并肩而坐,神采沉谨。几位太医和几名臣子躬身垂手而立,敛眉静气,神采都战战兢兢。徐皇后和庞贵妃坐鄙人手,也顾不上避讳臣子了,两人都满脸哀凄之色,只不过前者是装的,后者是真的。
“外祖母也常常讽刺朕。”皇上龙心大悦,对徐皇后也和顺了很多,“瑞雪身材不好,劳累了这么久,还是先去安息,朕措置完这件事就去看你。”
皇上晓得慧宁公主和汪仪凤的过结,感觉此时请汪仪凤不太合适,可见到庞贵妃终究暴露笑容,他不想再惹庞贵不欢畅,“皇姐,你看这事……”
看到孙嬷嬷、唐嫂等下人跪在御书房内里,沈妍轻哼嘲笑,这些人来干甚么她很清楚。徐慕轩连做证的主子都筹办好了,还不晓得会给她甚么“欣喜”呢。
巡城卫统领最早被宣召,进到御书房正殿,施礼存候。此人姓赵,是大皇子侧妃的亲哥哥,本是巡城卫的副统领,因王统领得了瘟疫,由他暂代统领之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