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鉴淡淡道:“带你们打败仗是我分内之事,不必客气。”
瞬息间,掌柜的便手捧茶壶返来了,问道:“二位爷是官府中人吧?”
沈鉴听罢一愣,如有所思的望向远处。但见集结的军队仍在一波接一波赶来,夜幕下的群山中燃起扑灭烧光,与头顶的星空交相辉映。长风拂过,吹动沈鉴的鬓发。他喃喃自语:“对呀,为甚么呢……”
沈鉴见白马返来,翻身跳上马背。此时世人都已集结,正欲再度冲锋时却见雄师潮流般扑向县城,敌军纷繁崩溃,刹时便竖起降旗。
沈鉴付了钱,又买了一壶羽箭,便和铁牛一起出城。
燕军进入密云县,沈鉴等人在城外驻扎。当晚参谋大营论功行赏,赐总旗每人一方肉,一坛酒。因而大伙儿在城门下燃起篝火畅怀痛饮。只见脱脱用头盔装满酒后一饮而尽,放开粗暴的嗓子唱起村歌,军士们有的跳舞,有的击掌打拍子。
铁牛道:“接下来如何办,还回县里吗?”
罗小乙摇着他的胳膊道:“队长,你给弟兄们讲讲吧!”
那群人已堆积了二三十号,不是拿着杆棒便是怀揣匕首。为首一人竟在背后藏了一把片刀,此时毫不避讳的抄在手里。听得沈鉴如此说不由哈哈大笑,掂着刀子缓缓走上前。
这两个字一出口,掌柜的立即面色大变,点头道:“不熟谙,没听过!”
掌柜赔笑道:“小人做这买卖久了,学了些相面的本领。您二位器宇不凡,一看便知是朱紫。”
世人听着,眼里不知为何俄然出现泪光。
掌柜一笑:“按理说除了替朝廷运送多量武备物质外别无他法,不过嘛……如果干系过硬您也能够从权贵们手里求一张。当然,这要看您的本领了。”
沈鉴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俄然道:“你可传闻过一个名叫胡庆的人?”
沈鉴感喟道:“算了,我们走。”
这时大武、罗小乙和祝氏兄弟端着酒碗走来,祝老八对沈鉴道:“队长,本日多亏有你才获得大胜,兄弟们敬你一杯。”
铁牛低声道:“此人如何如此殷勤,是不是没安美意?”
常老八俄然道:“队长,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。我们传闻你家道不错,为何大老远跑到这苦寒之地来当兵?”
那人不答,悄悄的望着沈鉴。沈鉴又问:“你是不是杀胡庆、高五的凶手?”那人还是不出声,沈鉴俄然感到对方身上传来一股深切的哀恸,让他几欲落泪。
话音甫落,战友们却像流沙般消逝。城墙上生出青苔,夕阳染红城楼,投下哀伤的倒影。沈鉴叹了口气,止住回想对铁牛道:“进城吧。”
这一场大胜畅快淋漓,除几人受重伤外再无任何丧失。
沈鉴吃了一惊,平常官盐少说也要三十文一斤,成色还不如这私盐好。他用思疑的目光望着掌柜,那店家的当即笑道:“官人勿虑,小店的货都是正规来路,毫不掺假。”
铁牛俄然向后望了望,低声道:“仿佛还是你说得对。瞧见了吗,有人盯上我们了。”但见灯火阑珊处有四五人仿佛漫不经心的朝这边张望。
沈鉴道:“这些买卖人如此忌讳胡庆的名字,明显是遭到了甚么人的威胁。我敢鉴定此人必然与我们查的案子有关。”
掌柜心想你连这都不懂还想开店,也不怕把裤子赔出来。不过大要上不敢透暴露来,仍耐着性子道:“私盐只能在朝廷指定的处所运营,换处所卖便是杀头大罪。除此以外还要有‘盐引’,也就是执照,少了它也做不成买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