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********************
“这很多日,你可听到了陛下要立后的动静?”
“那商旅,我花了很多心机,现在才略有小成便要半途而费……”
“母亲身有事理。”纪氏没有答复,却看着她的模样,“不哭了?”
徽妍道:“此事,我还未想好……”
纪氏点头:“未曾。”
“聘为妻,奔为妾。”纪氏嘲笑,缓缓道,“这个匈奴返来的王女史,也不知使了甚邪术,利诱了陛下。可陛下是个明君,即使一时失了定力,亦不会胡来。芸,男人么,沾些荤腥老是不免,何况陛下。”
纪氏走畴昔,轻唤一声,“芸。”
徽妍赧然,笑着把头埋在王缪的怀里。
“那不过是你心中猜想。”纪氏道,“你安知那采选是为了她?你想想,陛下若真喜好她,她早在了宫中,怎会现在才出来?”
回府以后,纪氏立即让人去刺探那女子的来源,得知她叫王徽妍,是先太子太傅王兆之女,八年前封为女史,随公主往匈奴和亲,年初时,公主归天,方得归汉,现在奉诏入宫,在漪兰殿侍营私主后代。
窦芸又摇点头。
“还须得从那边听来?”长嫂道,“小姑莫讳饰了,此事外头早已传遍,长安何人不知。”
纪氏心疼,叹口气,将她搂在怀中。
纪氏正往盘中布菜,看他一眼,笑笑,“兄长从那边听来?”
纪氏看着她,笑意浅浅。
窦氏家属庞大,窦诚又一贯爱好交友,家中几近每日都有人来拜访。
“你又来胡思乱想。”王缪用手指导点她额头,“这有甚舍不得?你畴前经商是为了补助家用,当了皇后,岂还用得着这些?”
她寝食不安,悲伤堕泪不止。短短数日,已是成了这般模样。
窦芸却不答,盯着她,“陛下下旨立后了么?”
“君侯,迩来很多人传闻,说陛下成心将甥女迎入宫中为皇后。若果然如此,真乃天作之合。”
纪氏与窦诚闻言,皆笑笑,也不否定。
窦芸备受煎熬,再想起前番天子采选之事,另有去匈奴之事,诸多疑点串起,心头巨震。
世人皆同意,纷繁嘉奖窦芸,嘉奖之词不断于耳。
这时,一名侍婢过来,在纪氏耳边低语两句。纪氏听着,神采定了定,讶然看她,“不来?”
“夏秋之际,气候多变,最易感冒。”宋氏道,“甥女多保重才是。”
世人皆称道。
纪氏面带笑意地听着,少顷,叮咛家人给来宾案上添菜。
窦诚点头,“贩子流言,不成为信。君上圣意,我等岂敢等闲推断。”
“也不是……也不是必然会做皇后。”她不美意义道,“现在都不过说说……”
窦芸不解,擦着眼泪,“可陛下……陛下喜好她,还为她采选……”
怀恩侯的家中,一贯不乏来宾。
用膳以后,世人在堂上抚玩家伎歌舞。
虽已经隐有预感,但获得的动静以后,还是大吃一惊。天子对这位王女史,甚是沉迷。据内侍说,自从王徽妍来到漪兰殿,天子每日都来看望,雷打不动。少则待上一两个时候,多则耗上整日。那名内侍还说,天子与王女史几近夜夜相会,摒开世人,也不知做甚么……
纪氏对劲而笑,转头叮咛侍婢,“取膳来,女君饿了。”
说罢,她掩袖而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