徽妍道:“此事,我还未想好……”
窦诚佳耦无子,只要二女,家中妾侍亦无一所出。此事一向让窦诚忧?,纪氏也曾是以在舅姑和姒娣当中受气。直到长女采选入宫,被先帝赐婚二皇子,佳耦二人才得抬起些头来。而后,固然窦妃早逝,但没过几年,天子得了天下,将窦诚封侯,一家人凭此扬眉吐气。
纪氏听得这些动静时,只觉心头沉沉。她本不欲奉告窦芸,但那日之事,窦芸也看在眼里。在她缠问之下,坦白无益,纪氏只得奉告了她。
“这很多日,你可听到了陛下要立后的动静?”
“君侯,迩来很多人传闻,说陛下成心将甥女迎入宫中为皇后。若果然如此,真乃天作之合。”
说实话,她这几日也曾经考虑过这件事,只是眼下与天子还未算真正定下,又见不到李绩,便想等等再说。不想本日来这里,王缪先提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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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氏点头:“未曾。”
用膳以后,世人在堂上抚玩家伎歌舞。
纪氏点头:“未曾。”
纪氏走畴昔,轻唤一声,“芸。”
纪氏对劲而笑,转头叮咛侍婢,“取膳来,女君饿了。”
“怎是等闲推断?”长嫂笑道,“陛下待君侯家如何,我等都看在眼里。陛下即位,便封侯赐甲第,常日待君侯一家亦亲热。且非论这些,侯女面貌端丽,贤能出众,若论皇先人选,出了君侯家门,天下岂还寻获得第二个?”
天子内宫的口舌甚严,纪氏贿以重金,才打通了一名漪兰殿内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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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到窦芸,世人亦是非常感兴趣。
“那不过是你心中猜想。”纪氏道,“你安知那采选是为了她?你想想,陛下若真喜好她,她早在了宫中,怎会现在才出来?”
回府以后,纪氏立即让人去刺探那女子的来源,得知她叫王徽妍,是先太子太傅王兆之女,八年前封为女史,随公主往匈奴和亲,年初时,公主归天,方得归汉,现在奉诏入宫,在漪兰殿侍营私主后代。
“当时是当时。”纪氏道,“芸,娶妻唯贤,皇后更要如此。这般事理,陛下自是晓得,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也无动静。他会娶你,只不过还缺个提点。”
徽妍赧然,笑着把头埋在王缪的怀里。
怀恩侯的家中,一贯不乏来宾。
窦芸赧然。
说罢,她掩袖而笑。
“甚么未想好?”王缪讶然,奇特地看她。
徽妍的谨慎思被他一语戳破,嘴角撇了撇。
“母亲身有事理。”纪氏没有答复,却看着她的模样,“不哭了?”
纪氏心疼,叹口气,将她搂在怀中。
窦诚点头,“贩子流言,不成为信。君上圣意,我等岂敢等闲推断。”
坐在纪氏中间的二嫂宋氏,常日与纪氏甚善,闻得这般言语,体贴肠问道,“贤甥女身材不适?”
纪氏与窦诚闻言,皆笑笑,也不否定。
“夏秋之际,气候多变,最易感冒。”宋氏道,“甥女多保重才是。”
窦芸不解,擦着眼泪,“可陛下……陛下喜好她,还为她采选……”
“谁说陛下要立她。”纪氏打断道。
“他……他不要我……”窦芸捂着脸,“母亲,我那边不好,我还不敷好么……连一个二十几岁也嫁不去的人都不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