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见着沐兰的面儿就开端抱怨,“……我娘最会指令人,一会儿叫我干这,一会儿又叫我干那,这些日子生生把我给累瘦了。”
赶巧了,端五的前一日恰是赵重华曾祖母的八十寿诞。
赵重华笑得倒在榻上,抱着肚子直嚷疼。半晌才止住了,拿帕子擦着笑出的眼泪,“等我归去把这话儿学给我娘听,看她还总说天底下再找不出比我更笨的人了?”
“是是是,你受委曲了还不可?”沐兰替她把袖子拉上,扭头叮咛瑞喜,“把我们刚做的五毒饼拿来,给赵大蜜斯好生补一补。”
这下轮到沐兰抱怨了,“别提了,瑞喜她们绣得好好的,我一接过来就走了样儿。绣了好些天,布料倒是糟蹋了不长幼,连一个像样的福纹都没绣出来。
沐兰忍不住笑,“我怎没瞧出你瘦了,这不还是白白胖胖的吗?”
之前她总感觉只要尽力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儿,现在她晓得了,有些事情还真不是尽力就能行的。
沐兰悄悄地叹了一口气,固然安老太君经了红玉的口奉告她,女红不精也没干系,国公府还不至于连个针线房都养不起。可她以为女红乃女子必备的保存技术之一,学总比不学要好。即便不能像瑞喜她们那样,顺手绣出个物件儿来就像工艺品似的,起码也要达到衣裳破了能补得体面子面的程度吧?
前一阵子有很多州府蒙受雨灾,圣上和赵阁老等重臣忙得人仰马翻,总算从各地调拨来一百万两赈灾款项。大部分受灾的地盘已赶在入夏之前补种结束,余下的,也经过官府出面协调和劝说,变动了根深蒂固的莳植风俗,从旁的州府引进果树、药草等物停止栽种。
这事儿赵夫人不晓得,赵重华但是晓得的。以她的性子,传闻成宣长公主成心将湘河郡主许给最心疼她的二哥,定会忍不住说出来。
赵重华见她半晌不说话,拿胳膊肘碰她一下,“我说你比我笨,你活力了?”
送礼的人多着呢,我曾祖母年纪大了眼神儿又不济,你当她还会一件一件细心瞧不成?”
赵重华的二哥她没见过,不过听赵重华提起过几次,传闻文武双全,温文尔雅,又孝敬又心疼mm,想来是个不错的少年。若非如此,成宣长公主只怕还瞧不上他,两家的家世也班配。
成宣长公主教养出来的女儿,即便对某个外男生出一星半点的绮思,也不至于做出有违礼法的事情。并且在赵夫人眼里,自家儿子要比那窝窝囊囊的魏国质子好百倍,不怕他拢不住湘河郡主的心。
我算是瞧出来了,我天生就不是拿针线的质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