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尘冷然道:“各为其主,自当尽人事。”
再一细想,从这场不义之战肇端,一向追溯到那场圜丘坛之变,已经死了多少人了?死的人哪个不是地瑶池地大修士,哪个不是平凡人眼中的高人神仙?可他们还是都死了,死得悄无声气你,远谈不上慷慨壮烈二字。也正因为死了如此多的人,阿谁姓徐的年青人才气踩着这么前辈的骸骨登顶天下。
两人说话之间,镜面上闪现出一个女子身影,恰是被徐北游称作道门“太上掌教”的慕容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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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萱双手交叠笼于大袖当中,神态端庄,安静道:“佛家讲因果业力,以是逆来顺受,儒家讲事在报酬,以是坚信人定胜天,我道家修道,顺其天然,统统都是顺势而为,何来因果?”
恰是道门秘术太阴月镜,当日江都一战时,慕容萱便是以此法从徐北游的剑下救走了尘叶。
与此同时,上官云这位上官氏家主,堂堂的地瑶池地大修士,蓦地一个后仰,眉心上呈现一点猩红,不但仅是头颅,就连上丹田紫府也被这一剑中包含的澎湃剑意毁去,身故魂灭,能够说死得不能再死,这一刻,镜中的慕容萱终究有了没法粉饰的怒意,怒极而笑道:“冰尘,当真觉得道门何如不得你?”
一股无形之力拖曳着上官云往镜中而去。
事已至此,再去痛恨已是于事无补,他不肯坐以待毙,就尽其所能地做些事情,迟延冰尘一息半晌的时候,毕竟一人身故老是好过全军淹没。
话音未落,冰尘蓄势的澎湃剑意突然消逝,不见冰尘如何行动,手中一剑指出,在这海面之上掀起万重巨浪,海水荡漾不休,幸而没有船只今后颠末,不然定是觉得有海啸产生。
冰尘再次举剑,懒得跟这个藏头露尾的慕容夫人废话,就要一剑斩去这面月镜。
不见冰尘如何行动,她的发髻自行散开,万千乌黑发丝激射而出,又何止百丈千丈?
冰尘也不去胶葛慕容萱,乃至也未曾去追达成叶,而是闭目感受尘叶的地点,现在尘叶落空了都天印,体内又有徐北游留下的一口诛仙剑气,既不是冰尘的敌手,也走不远,只要被冰尘捕获到些许蛛丝马迹,接下来便是一场猫鼠游戏。
前不久,李清羽死了,死在徐北游的暗害之下,现在上官云也要死了,死在曾是太乙救苦天尊的冰尘手中。
是不是就该轮到他这位道门大真人了?
只见这面镜子越来越淡,终究化作点点流萤完整消逝。
这一剑,轻而易举地刺穿了上官云的头颅不说,还狠狠刺在太阴月镜之上,使得月镜的镜面上泛动起无数波纹。
就在此时,上官云的身后俄然呈现一面等人高的镜子。
青叶身为符篆派的顶尖人物,以一气乾坤符缓慢挪移身形,几个闪动呼吸之间,遁出十余里的间隔,堪堪躲过红色发丝的追杀,可上官云却没有这般好运,被一缕白发缠绕住脚腕,白发堪比利剑,刹时勒入血肉,除非是立即懦夫断腕,不然万没有能够摆脱开来,上官云毕竟不是能够血肉再生的大地仙,就在这稍一踌躇的刹时,又有几缕白发追上,刹时刺穿了上官云的手腕。
约莫小半炷香的时候后,披垂着白发的女子猛地展开双眼,嘲笑道:“找到你了!”
慕容萱沉声道:“冰尘,莫要自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