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动静传出,民夫们都如释重负,大师笑着笑着,又有零散哭声响起。

也就是说,本年新野的洪涝隐患,完整消弭了!

白叟硬是带着家人磕了三个头,才在孙儿搀扶下,盘跚着走了。

新野这边的飓风每年都是集合在七八月,而八月过了中秋以后,气候渐冷,西北风吹来,从东面海上吹来的飓风就渐无踪迹了。

刘衡舒了口气,只要接下来老天爷帮手,给几个大好天,就还来得及抢收些秋粮,不至于颗粒无收。

死者家眷从衙役手中接过一包银子,有的拿着银子就走,有的倒是放声大哭,另有白叟带着守寡的媳妇和孙子们,给刘衡叩首,“多谢大人抚恤,小儿一走,大人还给发了抚恤银子,家中生存不至断绝,宝儿,来,给大人叩首!”

颜汐又煮了姜汤,让民夫们喝了驱寒。

刘衡点了点头。

此次抢险修堤,固然刘衡带人措置及时,但是浑河风高浪急,还是有上百人死于水中,连骸骨都未能找返来。

刘衡一把拉住她的手,将脸贴在了她的手背上,喃喃说道,“汐儿,民生……为何如此多艰?”

“大人?”徐主簿走了过来。

刘衡叫了范里长来,交代了在浑河汛期结束之前,堤坝巡查之事仍然还是。随后,回到县衙,所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对修堤中不测罹难的人停止抚恤。

“嗯,大人,我记着了。我爹让我长大今后,要像大人一样,做个好人。”大的孩子哭着答道。

过了一会儿,刘衡带了两个工匠返来,三人的神采都有些凝重。

“大人,可不当您这么说,这不关您的事。我们的命天生就贱,早些年征税纳粮,三不五时就断炊,我大儿为了餬口进山干活,就死在山里了。本年大人来了,好不轻易日子好了,天灾又来了。要不是大人带着大师修堤,浑河一决堤,谁也逃不过……小儿去修堤的时候,就晓得此中凶恶了……”

“大人是彼苍大老爷啊!”

徐主簿看着他的背影,神采有些庞大,回身对台阶下的百姓们说道,“大人这是累了,自从修堤以后,大人吃不好睡不好,只怕有些支撑不住了。”

另一个工匠听到这话,也跟着跪下,“若不是太爷,新野这堤坝,必然不保啊。”

民夫们连连摇手说当不得。

“是啊,堤坝土层松了,大人也一向站在大堤上不肯走!”

过了好一会儿,一个工匠喃喃说道,“太爷辛苦了。”回过神后,工匠扑通跪在刘衡面前,“草民……代新野百姓多谢太爷!”

颜汐看着他发楞的身影,端了一杯热茶送到他面前。

“大人是累了,我听回村的男人们说了,大人一向跟着大师一起干活呢。”

颜汐紧紧抓着颜柳的胳膊,只觉站都有些站不稳,尽力踮脚往外看去,雨夜中甚么也看不清。

刘衡一愣之下,从速伸手搀扶工匠,边上的民夫看工匠们跪下了,听到工匠的话,也纷繁跪下向刘衡伸谢。

水患消弭了,想起葬身河中的亲朋,家中亲人只怕还不知人已遇害,又有谁会不哀痛?

“白叟家!”刘衡双目微红,“本官忸捏,公子是为了堵住堤坝,跳入水中安排沙袋,才会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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