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县令在百姓教养这块很有些得意。

“那收完麦子,你们再种甚么?”

田知县正在猜知州大人这么走要干甚么,冷不防看到知州大人就下地了,他也只好学着刘衡的模样下地去拾,才捡了没多久,就感受腰酸背痛,汗流浃背,一看知州大人还在捡,他也只好咬牙硬撑。

他也不消田县令带路,在街头看了看,就往城东方向走去,路上看到有百姓粜新收的麦子,刘衡问了问代价,“现在各处都收麦子,这时候粜了,岂不是卖不上代价?”

刘衡也不与他争辩,逛逛停停,很快走到了他们包下要落脚的堆栈,提脚走了出来,吩吩店家筹办雅间,随后叫来瘸子,“田县令碰到困难,不知康平有何特产可卖,你去请夫人来。”

“这些可都是好东西,晚些时候请田县令尝尝。”颜汐也不跟他先多说甚么,只笑着聘请道。

走完这一圈,站在县城大街上,看着行人寥寥的街面,刘衡问田知县,“田县令,康平百姓的日子过得好吗?”

田县令身子顿时坐定了,对啊,就冲县主的身份,刚才进县城时他就该拜见了。

“哎……哎,感谢,借您吉言,跟往年总算差未几。”带头的几个都是丁壮男人,看刘衡这些人将麦穗都放自家箩筐里,有点不美意义了,这不是白给自家干活吗?“阿谁——你们这是下田干吗?”莫非是有钱人下田玩?

走到一处麦田,刘衡看那田里另有麦穗,将衣裳下摆往腰带中一塞,下地开端拾麦穗。

“不饿死就是好日子?”刘衡看着田县令,“百姓家中不卖孩子,刚才那些农夫们都舍得送孩子进书院,这才是好日子!田县令,你可去那两家新书院看过?内里有多少是农家后辈在肄业?士农工商,商为最末,但是,农家的日子若过不下去,他们会如何做?百姓中传播一句话:无农不稳,无工不富,无商不活。如果商能养农,我们为何不能借商养农?”

康平百废待兴之际,他还能联络县内富户,开出两座书院,这是多么不轻易啊。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。就凭这一条政绩,凭甚么让他坐在议事会的开端?

粜卖的中年男人感喟,“谁说不是呢?但是家中有事银钱不凑手,除了新麦也没别的值钱了。只好粜了。家里另有冬菜、高粱、大豆,饿老是饿不死的。”

颜汐让人将本身在街头买的东西送了过来,“田县令,这是我在街头买的吃的,这类叫女人果,我尝了一下,酸甜适口,其他处所都未曾吃过。这些瓜子,卖的大娘说此地叫毛磕,颗颗饱满暗香,我看着就感觉与其他处所分歧。”她又拿起一个松塔,“这松塔里的松子,稍一炒制,就与瓜子一样好吃。这些东西,辽州其他县里也有,但是若康平第一个售卖这些东西,且出产的最多最好,这些不就是康平的特产了吗?”

田县令可不像牛县令,一听要颜汐来指导,神采就有点不对了。

“那田县令感觉,抚州的竹笋,是抚州独占吗?”

“田县令还未曾拜见宜嘉县主吧?”刘衡不睬他的内疚,只提了颜汐的身份。

“见你家麦穗掉很多,”刘衡看看他这一群男人,“你家这么多人,收的粮食够吃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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