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.云消雾散终见月[第2页/共4页]

苏子澈不置可否,他有些累了,话都不想多说一句,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远处,扬了扬下巴:“那有人?”那兵士看了一眼,挠了挠头道:“那边都是水,如何会有人,将军……”莫不是看错了吧?

苏子澈折腾了一整日,加上旧伤未愈新病在身,沐浴过背面一沾枕头就睡着了,陆离端了汤药来,却如何也叫不醒他,硬是将他扶起来灌了半碗药,才肯放他去睡。

谢玄既能凭琴曲探得苏子澈情意,又怎会看不出来他现在的不对劲,心机一转便讲事情起末猜中了大半,温声问道:“如何,跟陛下闹了别扭?”苏子澈游移地摇点头,不耐烦道:“不提这事,走,我们去粥棚看看。”他说着便往外走去,靴子狠狠踏入未干的积水当中,扬起一串的水花。谢玄望着他的身影微微蹙眉,叮咛侍从道:“悄悄探听一下,秦王在来奉先之前产生了甚么事。”

不远之处立时有人喘气着回应:“麟郎!……我在这!”

“开仓放粮!再着人快马加鞭回长安,看赈灾粮饷运送到哪了!”苏子澈一声令下,那兵士大声应罢,回身便去。

那侍从道:“县令放心,小人保管给您探听得清清楚楚!”谢玄叹道:“可惜九叶病了,不然也能让他去问一问四位校尉。”那侍从笑道:“县令如此说,但是嫌小人办事不力了!县令固然宽解,日落之前,小人必然将事情起末奉告于您!”谢玄笑着点头道:“如何,你也来曲解我的意义?少说几句,去忙你的吧。”

苏子澈既惊且喜,顿时将昨日的不快抛之脑后,扬声叫道:“清之,好天了!”他的肌肤细致如瓷,眼底的两抹青晕便衬得格外清楚,像是被风雨侵袭过的花瓣,显出几分不堪摧折的蕉萃来,可此时晨光洒落,仿若在他身周镀上一层光晕,让那几分蕉萃顷刻消弭无踪,唯余一片灿若晨光的朗朗笑声。谢玄笑着低下头,只觉如许的意气风发才合适他,阿谁在风雨里耸峙如山的将军,原不过是个喜怒哀乐皆形于色的少年。

温和的月色映着盈盈的灯笼,偶有轻风拂过,亦是吹面不寒。后院的花圃旁传来一曲琴声,愉悦似春莺,轻柔如东风,谢玄从未听过此曲,料是苏子澈信手而弹,他并未靠近,叮咛侍从取他的长笛来。

“寅初时便停了雨,乌云褪去后唯余一片清光,美得出奇,本想早点奉告你,又怕扰了你好梦。你是不知,昨晚奉先城里一片喝彩声,震得我耳朵都疼了,你倒好,安安稳稳地睡到天亮,涓滴未听到。”

“这几日太累,一睡着就甚么知觉也没有了。”苏子澈笑答,转而对站在一旁的侍女道,“你来,快帮我把衣服穿上。来人――”他忽地高喊一声,门外的兵士进得屋里来,行了个军礼道,“将军有何叮咛?”

清澈的笛音由远至近,和着琴声奏起,苏子澈勾勾嘴角,笑意溢出眼底,手指用心使坏普通,将琴音一转,顷刻六合变色,如黑云压城,山雨欲来。笛音不疾不徐,随风而转,似山雨倾泻之前风满小楼,又如六合间的风沙走石。琴声再转,风雨交集,雷鸣不已,笛音却未随琴声转,倒像暴雨滂湃时,暗淡的六合间孑但是立的一盏灯,引着人不由自主地望畴昔,想要握住那独一的光亮。

Tip:拒接垃圾,只做精品。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