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唯一愣,倒是从善如流,将事情奉告容娘。

容娘揭开车帘,那熟谙的宅院就在前头,婆婆,娘,玉娘,嫂嫂……,另有未曾会面的两个小侄子侄女,竟然不能得见!她的心如刀割,恨不能冲进府去。

傍晚时分,雨仍未停。暮色渐浓,农户们从围墙外头走过,相互打着号召,谈笑几声。

容娘内心便如被巨拳一击,钝痛不已。心中万千眉目,她却想起了阿爹,阿爹身上总有好闻的气味,暖暖的,夹带着汗味,偶然也有盔甲上的铁锈味道。她总喜好紧紧的搂了阿爹的脖子,娇娇的在他耳边说话。

卫大娘内心叹了口气,道:“我不是笑话你,容娘。实是盼你早日定下来,了结我的一桩苦衷哩!”她摸了摸容娘的发髻,眼神无法而又哀痛。“你在等六郎么?”

卫大娘虽年纪大些,然遇着此事,也是没有些丝主张,只在房中不断兜转。

院外,是谁家的小子去放牛,牛脖子上的铃铛响得清脆,在茫茫雨雾的覆盖当中,让民气里有了些许畅意。

邱庄头亲身驾车,一起上,也与容娘说些他探听到的动静。

春雨脸上湿漉漉的,竟是急的连伞都未打,她一起小跑出去,出了一会粗气,方将所听事情颠三倒四的讲来。容娘眼睛一瞬不瞬,紧紧盯着春雨,好一会儿,才重重的跌落在椅上。

“这大早晨的,牲口都看不见路哩。今儿早晨,我便要庄头备好车,明日趁早就解缆。”

容娘木木的坐了一会儿,心中茫然一片,不知如何是好。

“府上只是被禁,并没有查封。门口有人监守,不知何意。街上的人众说纷繁,也没有个切当说法。我昨日找到三爷宅子里,遇见二郎,二郎说,三爷是因接了街上张家的钱,不过拖了两个月,便被张家借机告了。二郎也是镇静,不知如何是好哩!看来,还是得想体例进府一趟。”

容娘的眼睛里蓦地滚出豆大的泪珠,就如夏季的暴雨,倾泻而下。

二哥?容娘咬牙,道:“去高九郎宅子里,小环你去叫二郎赶往那处,我在那边等。”

小环将饭菜摆好,正要请容娘子过来用饭,二门处,春雨慌仓猝忙的奔了过来。

容娘正清算针线,闻听大惊,蓦地起家,针头线脑骨溜溜的滚落。她却顾不得,只抓了春雨肩膀,吃紧问道:“出了何事?”

容娘却不与他客气,直问道:“家中到底出了甚事,二哥快与我细细说来。”

本来,春雨本日搭求庄头的牛车回城,却得了一个惊人动静,徐府三爷被关,徐府被禁,不得随便出进。她一听之下,惊得非同小可,便重寻着邱庄头,忙忙的赶返来报信。

三爷的事倒是简朴,不过是借了人家财帛,张家落井下石罢了。徐府的事情倒是有些庞大,守惟夙来诚恳,朝廷上事情知之未几,就有些语焉不详,吵嘴缠绵。

金人,又要来了么?媾和,媾和……。

“没甚么,不过是逗你呢,你急甚么。六郎为人老成,必然会考虑殷勤,不需你操心。”

容娘无声的笑了一笑,也不说话。

高超远不由打量了她一眼,道:“当然不是。但不巧的是,他的上头,恰好是主战的杜将军,与主和的韩相夙来反面!”

次日凌晨,容娘便坐上牛车,心急如焚的回了清平县。

卫大娘游移了半晌,终道:“容娘,小郡王于你……,可有私交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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