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入耳到此处,已知首尾。见徐进之仍在胶葛动静真假,便唤了四喜过来,叫他去县衙找人探听。
守中也不急,待徐进之消停一会,方道:“叔父,瑾娘之事本日便落个定吧。”
徐守中等人现在也算明白了,怕是徐进之花了钱去纳官,成果所投之人被贬,银子白花了。
于氏见郎君脸皮薄,不好开口,只好接过话来:“病榻缠绵,恐误了大郎毕生哩。家中婉娘年纪相若,莫若婉娘嫁了大郎也是一样的。”
那高大郎却有些急了:“既如此,我便去临安请名医来看,看好了病也不迟误。”
行至燕儿楼处,七斤忽道:“那可不是三爷?”手指便点给守平看。守平看去,燕儿楼那二楼临街座儿上,岂不是叔父?一身月红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,衬得叔父如玉般温润。若非知情,你道徐进之是一翩翩少年亦可使得。
这话来得俄然,徐进之未推测几年未见,侄儿已是如此朴直倔强模样。娘与嫂嫂在此,他却做了这主事人。且看老娘嫂嫂神采,竟是理所该当无一丝不当。
堪堪用过饭,守中便对叔父道:“叔父,现在大郎在此,欲送聘定下迎娶之日,你拿个主张吧。”
如此细细道来,在场三人俱知其意,心中不免存了几分好感。待徐进之伉俪磨蹭来到,已是傍晚时分。家中婆子来问是否摆饭,徐夫人见此事一时扯不清,便道用过饭再商讨。
徐夫人听这话,晓得是两伉俪应对想的体例。心中讨厌,几不欲看那两人。
老夫人与徐夫人见此,心中实是许了九成,因而两人都望向进之伉俪。那二人倒是伉俪同心,徐进之眼神闪动,于氏唯唯诺诺,只没有一句实话。
守中道:“此事要我婆婆一人定主张倒是不能,需得叔父婶娘做主。还请稍坐,这便请了叔父来家。”
他一口茶艰巨咽下去,口中便有些吞吞吐吐:“瑾娘现在身子不舒畅,看了郎中,也不知是个甚病症。莫若过些光阴再议。”
老夫人也气个倒仰。
徐夫人见此事毕竟落定,心中一松。当夜高大郎便在徐府过夜,次日归去筹办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