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恰是冯元,一头细汗,喘气沉沉。他进了屋先望向绿莺,从上到下细心瞧了瞧,见她衣冠整齐才放心。

绿莺瞧他面如顽童,傲然直立,心内好笑之余又生了些苦楚。这佟爷与那小我长得南辕北辙,年纪差了一大截,可这性子里的桀骜气势倒是如出一辙,不管何时自有一股凛冽风采。呵呵,真是好笑啊,最该来的人不肯来,不干系的人此时却在这唱着一出风趣戏,怎一个乱字了得!

他悄悄抬了抬脚,扫了眼鞋根柢,今儿也没踩到狗屎啊,如何恰好让他赶上这个瘟神了呢?

门口一众女人仍然未分开,虽不敢进阁房一探究竟,却凭着耳力听了个真亮。一个个春情泛动,嗤嗤暗笑,心道这佟小爷公然是人不浮滑枉少年啊!

嘿,娘了个熊!这话如何听如何热诚人,他是想说“回家找你娘吃奶去罢”?佟固生了气,驴脾气上来,大刀阔斧立在屋子正中,梗着脖子道:“下官不回家了,今儿就在这过节了。”

佟固悻悻地挠了挠后脑勺,有些词穷,打着哈哈道:“女丈夫也是大丈夫,巾帼不让须眉嘛,嘿嘿。”接着朝绿莺走进几步,指着她凶横道:“说你是大丈夫,你就争点气,多学学人家花木兰!”

张轲一怔,瞧他步步紧逼,心胆一悬,忍不住朝后退了退。这、这是要脱手?这佟固但是武官啊,他吓得双腿打起了摆子,嘴上却强自撑着:“你、你大胆!你若以下犯上,但是要、要挨科罚的!”

张轲瞧他一脸悲忿,涨红脸一副凛然不就范的模样,忽地生了丝恍忽,仿佛本身成了那掠取女人的山匪,而这佟固则是那被抢的......明净大女人。

张轲瞧这佟固跟只黑熊似的在这大吼大呼,强自压下心内的火,忍得嘴角直抽。

二人正对峙不下时,忽地一声叱呵传来:

他又瞥了眼绿莺,肥肥润润一向白兔子,俏生生立在那边,还别说,她那小模样他还忒是舍不得。他忖了忖,时下非论是官员、贵族,亦或是富户之间互换爱物皆为雅事,便动起了这心机。

“丫环如何了,丫环便可不遵三从四德,便可不守妇道了?”佟固昂扬着头颅,据理力图。

张轲都烦死他了,闻声他声音就脑瓜仁儿疼,揉着太阳穴不耐烦道:“罢了罢了,快家去罢。”

他笑了笑,挑眉问道:“张大人,宋徽宗与东坡居士都临摹过此画,端的是能够假乱真,那画可否让本官赏鉴一番?”

官大一级压死人,可佟固仗着年青气盛,却不怕他,挺着胸膛朝他走进几步。

这话一落,他如蒙大赦,叽里咕噜地往门口颠去,转眼便没了影儿。

张轲顿时目瞪口呆,脸皮抽筋。他望了望绿莺,又瞅了瞅佟固,一脸不敢置信:“佟大人,她只不过是个小丫环,本就知名无分,现在与冯大人也再无干系了。难不成你还要她一辈子为冯大人守节不成?”此人脑筋被驴踢过罢。

冯元笑着点点头,从善如流坐到了近前的圆凳上。

刘太太哪个也不敢获咎,舌头似被猫儿叼了,只哈哈哈陪着笑。

张轲无法地阖了阖眼,只将他当作个无知纨绔小儿,也陪他闹够了,失了耐烦,下起逐客令:“佟大人且回家跟你爹娘吃粽子去罢,莫要再担搁了。”

张轲一怔,也只怔了眨眼的工夫,便顺势打着哈哈:“曲解,曲解一场,哈哈哈。”他嘴里这般说,内心却有些不悦,这冯元这般几次无常,耍着他玩呢?两人皆是正四品,张轲虽不惧他,但若因个丫环树敌仿佛也不大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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